一个年长一些的警察向我走过来,向我晃了一下手中的警官证:“你涉嫌嫖娼,请跟我们到派出所走一趟吧。”
我吃惊地站了起来:“什么,你说什么?嫖娼,我什么时候嫖娼了?”
老警察严肃地说:“你别给老子装蒜,我们盯这家洗头房已经有半个月了,你们刚才不是正在谈皮肉交易吗?人赃俱获,你还想抵赖,起来,走。”
“我告诉你,我是晨报的记者,根本就没嫖娼,你这样做是违法的。”我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警察愣住了:“记者?那你把记者证给我看看。”
我摸摸身上,什么证件也没有,汗水不知不觉就下来了。更要命的是,那个叫丽丽的小姐竟指着我对老警察说:“他刚才给我说,他在那边的夜总会已经做过一次了。”
老警察得意地说:“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走,上车吧。”说着,一副明晃晃的手铐伸到了我面前。
我突然想起这地方应该属于刘得忠的辖区,忙问他:“你等等,请问你们是天桥派出所的吗?”
旁边一个年轻警察说:“怎么,想找人捞你了?”
我吁了口气:“你别忙着给我戴这玩艺儿,一会儿再打开挺麻烦的。这么说吧,我和你们刘得忠刘所长是哥们儿。”
警察们狐疑地看着我。
“我可以马上给他打个电话,是真是假,半分钟你们就知道了。”
我拔通了刘得忠的电话,刘得忠在所里值班。听到我的声音,他很高兴:“王主任,怎么这么晚了还想起兄弟?”
我叹了口气:“刘所长啊,看来今天晚上我要像上次那个倒霉的民工一样,被你的部下抓去铐在树上了。”
刘得忠呀了一声:“他妈的,这些瞎了狗眼的家伙,他们怎么会把你给抓了?”
刘得忠不住口地道歉,让我把电话给那个老警察,老警察挨了一通臭骂,也不断地向我道歉。我大度地挥挥手说:“算了,算了,你们也是在执行公务嘛。”
刘得忠又在电话里说,“改天我给王主任陪礼,由我请客,好好喝一台,上次那个事情,也真多亏了你。”
一个年轻警察趁我打电话的功夫,悄悄跑去把小吃店的账也给结了。丽丽还被抓着头发,她突然对我说:“先生,既然你是清白的,那就证明我并没有勾引你呀,你可得给我说句话。”
警察用手按了按丽丽的头:“不准说话,谁叫你说话的。”
老警察递了支烟给我,用目光征询我的意见。
老实说,对这个刚才咬我一口的丽丽,我既没有半点义务给她做什么证,也没有必要给她说好话。
丽丽勉强抬起头,不说话,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兔子望见了惟一可以保护自己的小主人。
我扭过头不看她,嘴里却对老警察说:“她确实没有干什么。”
老警察就对一个年轻警察说:“既然王主任可以证明,那就把她放了。王主任,我们还要执行任务,改天请到所里做客。”
几个警察客气了一番,押着从发廓里揪出的小姐和嫖客,发动汽车远去了。
我虚惊一场,摸出烟来放了一根在嘴上。
丽丽居然还没走,她站在旁边的一株梧桐树下:“王主任,谢谢你,刚才要不是你,我可就全完了。”
我看了她一眼,没理她,打算直接到报社去。
丽丽追上来和我并肩走着:“我不知道你是记者,还是个主任,刚才我也不是有意要陷害你,我只是、只是想保护自己。”
“好了,你别说了。你走吧。”
“王主任,我,我……”丽丽说了好几个我,却说不出下文。她站在路灯下,在口袋里一阵摸索,我好奇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到底要搞什么明堂。
丽丽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片和一管口红,用口红当笔在纸片上写了几个数字:“王主任,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们这种做小姐的,下贱。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哪天王主任想、想玩玩,给我打个电话吧,我一定要好好地报答你。”
“唉,我说你搞什么名堂,我不要你的电话号码,我想我们永远也不可能再见。”
丽丽却固执地把纸片递到我面前,借着路灯的光,我仔细打量了她一眼,如果不是风尘女子,我想我多半会喜欢她的,除了妆化得有些过分妖艳,她显然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子。
我只得接了丽丽的电话,随手把它放进上衣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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