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疯狂了……这些人应该都是无辜的贫民和反抗军的残余,杰拉尔德·洛克菲竟然把他们当作实验品……”凯掩着鼻子,无力地发出抗议。
“凯……”走在前面的安德烈的步履突然沉重,唤着好友名字的声音奇怪地走着调,在冰冷宽阔的实验室来回摇荡。
长型福尔马林缸的尽头,大型电脑累累地堆在房间的一角,手腕粗的电线从电脑后面探出来,如冬眠中的蛇紧紧交结在一起,最后都连接在几个大小不一的透明圆柱体缸桶上。几个较大的桶内,长相完全一样的黑发男人静静沉睡其中。而较小的几个缸里则零碎地泡着残缺不全的手臂、双腿、时不时跳动的心脏和人体器官……
“那里面那个……是我?”
安德烈战战地走到缸前,扶着光滑的缸身凑近细看。一样的黑发,熟悉的面孔,不管怎么看,缸里缸外都是同一个人。安德烈难以置信地瞪着沉睡在缸里的男人,再看看映在玻璃上的自己的面孔,惊讶得吐不出半个字来。
“……军队里那些家伙在做我的复制品吗?”一片刻的哑然之后,安德烈忿忿地得出了结论,不快地转身要走,却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层层包围。一群穿着军装的士兵神色冷漠地冲将黑压压的枪口对准安德烈,口气生硬地命令:
“公爵大人,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
安德烈抬眼望向同样被士兵包围的凯,后者冲他递过一个浅浅的微笑,安德烈无言地点头,对神色不善的士兵说:
“别用军部那套对付我,你们就不能表现得礼貌些吗?”
“抱歉,公爵大人,这是将军的命令。”
杰拉尔德·洛克菲?
安德烈回头瞥了眼缸中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男人们,将心中的疑惑压下来,向凯递了个眼色,便默默跟着士兵出了房间。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慢慢往塔顶前进,安德烈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终于忍不住问道。
“带您去将军那里,阁下。”一个看起来懂点礼仪之道的士兵毕恭毕敬地回答。
“凯呢?”
“将军只想见您一个人,至于凯·洛克卡勒伯爵,我们会派人护送他离开。”
擅自闯进“塔”里却连一句“不可饶恕”都没有,做好准备要与军部“抗争”到底的安德烈一下子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向来秉承“公私分明”的杰拉尔德·洛克菲不是那种大气量的人。犯了大忌却能不受惩罚……安德烈唯一能想到的是,亚兹也许已经和杰拉尔德碰头了。
亚兹那家伙到底为什么要跑到军部来?难道真的像蒂凡说的那样,只是为了见杰拉尔德·洛克菲?亚兹他……就真的那么爱那个冷冰冰的男人吗?
这种时候还有时间嫉妒,安德烈自己都觉得有些头痛。
“我们到了,阁下。”
安德烈瞪着眼前一间墙壁都雪白如洗,一尘不染,却连简单的桌椅都没有的空落落的房间,终于对自己的处境产生了些许自觉。
“麻烦您先在这里等一下,将军随后就到。”
还没等安德烈回答,士兵就把安德烈一把推进了房间,手脚麻利地从外面锁上了门。安德烈跌跌撞撞地急转过身,却只能对着关得死紧的门干瞪眼。
安德烈倚在墙壁上,瞪着另一面墙上等墙高的宽大镜子,脑子里俶忽飘过刚才在实验室里看到的景象,不由不快地歪起眉毛。
“杰拉尔德·洛克菲那家伙,总不见得想让我一个人边照镜子边等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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