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静白觉得额头凉凉的,就像一只手抚摸在他的额头,他在熟睡中觉得全身燥热不安,可就是睁不开眼,他想伸手触碰那双手,可他的肩膀仿佛压了千斤顶,一厘米都抬不动。
温静白看到一个男子站在高高的漆白砖墙上,风呼呼的吹过带起他的衣衫,一身骑装偏给他穿出几分清俊之气,头戴皮貉帽,帽檐上一道明黄锦缎压边,背影极其瘦削。
“长风知君意,清辉留侠名。”男子看着远方出行的逶迤如蛇般游走的军队一言不发,他的眸子清亮如月,带着一层水雾,让人无法琢磨他的情谊。
身后有一个女子,穿着桃红色的坎肩,一袭乳白色的宽服,一副楚楚可怜,惹人爱的模样。
“王,这下可走了一个心腹大患了,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男子听见这话,就皱了一下眉头,转身走去,一句话都没给这个女子说,气的她直跺脚。
傍晚,楚访云看着残烛投在屋壁上的影子,叹了一口气,随即又低下头端起凉酒一饮而尽。
那个女子依旧坐在他的身边,她露出的玉腕若莲藕般白皙嫩滑,她轻轻的拍了拍楚访云的背。
“王,你已经是这大秦朝少有的异姓王了,封地封邑、金川玉扈样样不少,你怎么还是这样垂头丧气的呢?”
楚访云猛地握住了女子的手:“丛云,我是不是做错了,盈崇他明明没有错,可是我还是怀疑他会毒害我,把他贬的远远的。”
芈从云是楚访云母族楚国的嫡公主,只因年少时见过楚访云的英姿,便一见倾心,非他不嫁。
芈从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楚访云的背,看着楚访云喝的醉醺醺的脸颊,心中百般滋味。
门外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声音干瘪如野鸭子的嗓音,尖锐的响了起来:“符安王不好了,关外那帮蛮人破境了,赢憧将军夜里被偷袭,最近不知生死下落,边境百姓纷纷弃城而逃,只留御守令带着士兵死守。”
楚访云闻听急报后,不禁打了个冷颤,酒意仿佛褪去了一半,朝着门外驻守的将兵说:“下令,传洛将军,援边境符安关。”
突然温静白觉得自己身上的燥热已经有了消退的痕迹,他身边好像躺了一个冰激凌,发着让他欲罢不能的冰凉。
他紧紧的闭着,可眼睛依旧睁不开,只是手稍微能动一下,他闻到一股早春落雨的湿润气息。
赢憧躺在他的身边:“看看你这副样子,我可不敢走远了。”
说完赢憧轻轻的吻向了他的额头,站起身把那本不知何时又在温静白房里的《巫经》拿走了。
温静白听到赢憧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时,睁开了双眼,他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有些茫然:“楚访云为什么你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
夜深了,外面的风渐渐起了,赢潼踏着一个又一个的台阶来到阁楼,他靠着椅子,手伸向银色的烛台却又收了回来。他抬头望着孟莎式的屋顶,与几只夜鸦共享这黑夜的宁静。
灯光慢慢照亮熟悉的街,月亮揭开了圆缺,赢憧坐在阁楼的一侧,目光停在宝蓝色的老虎窗上。
楚访黎轻轻的走来:“我看你从法国回来就马不停蹄的去找我哥哥,他出什么事了么?”
赢憧看着月色,缓缓的朝着楚访黎说:“我可能太急了,《巫经》力量那么不稳定,应该再等等再复活他的。”
楚访黎还想再说什么,可是身后已经有了人群攒动的声音,她识相的不开口了。
米尔丝一头红纱色的短发,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大大的眼睛仿佛会说话。
“一下飞机就听说昆莘那小子的事迹了,他人呢?”米尔丝声音十分的尖刻,未见其人,却闻其声。
楚访黎忙着站起身去接待她,却被赢憧喊住:“别去,让她自己进来,瞧瞧她背着我都干了什么窝囊事。”
米尔丝捂着嘴走了上来:“生什么气啊老板,不就放走了一个干尸嘛,现在听说已经被抓回来了。我算是功过两抵了。”
“别动。”米尔丝看见昆莘在看她用古早牛皮纸包裹的报告分析,不禁喊出了声。
吓得昆莘一个激灵跳开了:“至于嘛,咱都不是外人了,看都不让看吗?”
米尔丝穿着黑色的紧身裙子突显着她的好身段,她小小的个子可偏偏力气惊人的大,她走到昆莘面前,抽出了昆莘手中的报告。
“看可以看,摸不可以摸,我嫌你脏。”
昆莘一脸尴尬,朝着赢憧:“你看看你的好科学家,把你亲外甥还放在眼里吗?”
赢憧嘴角只是弯出了一抹笑意。
赢憧头发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一阵微风,花瓣轻盈飘落,晶莹如雪。
“如今我们已经陷入了困境了,几百年前的三族战争,几乎没有赢家,所以我们签了契约,互不干扰。但是我们吸血鬼内部已经开始内斗了,外忧不断,内乱不止,给了其他两族趁虚而入的时机。”
坤支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左右,蓄着一头短发,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
“赢憧大人,我们在泰国养了一支精锐的吸血鬼尖兵,这些吸血鬼是护盾型,他们可以加压空气中的分子,使其成为一种屏障在周围。大概有七万左右,几乎可以防御所有的法术和物理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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