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京城市区, 老农为他们联系了大夫。三人中属穆青鹤的伤势最为严重, 幸亏刀锋刺偏了, 离心脏有些距离, 不然按照络腮胡子那种力度, 恐怕她现在已经消香玉损。
处理好穆青鹤的伤后,大夫拿着白净的布蘸着热水为徐须凌清洗肩上的伤口, 看着徐须凌已经灌脓的伤口, 他啧啧两声,道:“公子, 你这伤口怎么恶化成这个样子?若再迟来一步, 怕是这条胳膊都会被感染,用不了了。”
听了这话, 旁边的李青啸下意识地看向徐须凌, 瞧着他因疼痛略皱的眉, 猜测着徐须凌的伤口快速恶化的原因, 应该是背着穆青鹤走了好远一段路,被汗水浸透以及被穆青鹤时不时压挤造成的。
他忽然觉得大人是条硬汉子,顶着这灌脓的伤,依旧面不改色, 隐忍着硬撑……简直就是真汉子啊!
这样的大人颠覆了他在衙门所见到懒洋洋的形象。
“大人。”大夫已经帮徐须凌处理好伤口, 犹豫再三, 李青啸终于开口问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京城那么大, 怎么才能知道夫人在哪里?
徐须凌沉思一会儿, 道:“先找个地方安身先。”他现在还不确定闻人策他们去了哪里, 是带着宋惊尘去了皇宫还是留在京城内制造假身份,隐姓埋名作饵引挖心贼自投罗网。
在京城最能收集信息的便是悦来客栈,每日有数不尽的外来人士以及京城本地人在这儿喝酒聊八卦,若想知道京城最新事件,来这儿准没错。因太过匆忙,徐须凌他们所带的银两并不是很多,悦来客栈属京城第一客栈,价钱在所有客栈里自然也属最高。徐须凌本不想住这儿的,但一想这儿的消息灵通,说不定还能够打探到宋惊尘的消息,便忍痛花了比平常客栈贵了不止一倍的价钱租了两间房。
收钱的掌柜皱着眉头,看着脸色苍白虚弱无比的穆青鹤,就是不接徐须凌的银两。
“掌柜的,有生意为什么不做啊?”见掌柜如此,一旁的李青啸不满起来,“莫不是瞧不起我们这些外来人?”
“那怎么敢。”掌柜摇了摇头,可目光仍然不离穆青鹤,问:“这姑娘多大?”
“她多大关你什么事?”李青啸不悦起来,难不成合年龄这老头还要打穆青鹤的主意么?
冷冷瞥了李青啸一眼,徐须凌十分认真地回答:“这是我的妻子,她已经21了,请问这和我们住房有什么关系么?”
“真有21?”掌柜盯着穆青鹤年轻苍白的面容,明显不相信。
“她是我的娘子。”徐须凌轻笑,“娘子的年龄,莫非做夫君的还不会清楚么?”
听着徐须凌一本正经地吹牛皮,李青啸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大人说谎怎么脸色都不变的?像是在聊家常一般,话说,为什么要说谎,如果这个谎言被夫人听到了……
天,他不敢想象后果。
“唉。”看着徐须凌笃定的神情,原本不信的掌柜也不由自主相信起来,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不是不想把房间租给你们,只是最近京城事多,我也不敢什么人都让住,特别是……”他看向穆青鹤,道:“特别是十五六七岁的姑娘,你们初来京城,也许对这些事还不了解,要知道,若来我这儿住宿的姑娘被挖了心,发生了命案,谁还敢来我们客栈住啊……”
“原来如此。”徐须凌道,“这事在下也听说过,不过在下娘子已经21了,不在那挖心贼的范围之内,也正是如此,在下才敢把娘子带来京城发展。”
“嗯。”掌柜的点了点头,拿出两把钥匙交给他,“听到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这是31号房,与32房,房间就在二楼拐角尽头。”
“谢了。”道了谢之后,徐须凌扶着穆青鹤慢慢朝二楼走去,瞧着穆青鹤虚弱的模样,掌柜的看着于心不忍,不住地摇了摇头,叹道:“小两口不容易啊,年纪轻轻就来京城打拼。”
靠近柜台的一张桌子前,坐着一个穿着布衣的男子,他身形瘦弱,低着头拿着酒杯坐在桌前一动也不动。
待徐须凌他们的脚步声愈来愈远去,他终于抬起头,容颜清秀,不是宋惊尘是谁?
她神色冰冷,回眸抬眼看向楼梯处,楼梯处三三两两的人,并没有徐须凌的踪影。
她回过头,看着酒杯里的水发呆。刚刚徐须凌的话她是听到了的,娘子?穆青鹤是他的娘子?
既然如此,那她宋惊尘是他的什么?
呵,才几日的功夫,就把她这个原配忘得一干二净。她忽然想起那日在赌铺徐须凌对她说的话。说什么对她日久生情,说什么觉得她的大脚可爱……这些、这些都是狗屁!
她怎么会傻愣愣地当真,男人对女人,哪个不是甜言蜜语,即便不爱,也能说的爱得死去活来,爱的惊天动地,深情款款的表皮下是棵烂透了的花心,这就是男人。
从父亲的行为她就该知道的,可为什么还是傻乎乎地相信了徐须凌的话?真是够蠢的。
现在知道了真相,她该觉得豁然的,看透了徐须凌虚伪的表象,她就不会有任何愧疚离开他了,没有任何愧疚强迫他写和离书了,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那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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