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小厮毕恭毕敬唤道, “宋姑娘带着大夫来了。”
李朝初动了动, 慢悠悠地转过身, 清冷的目光落到宋姣身后, 又移了移落到西门泉身上。
看到西门泉的脸, 他不由一愣。
西门泉作出一副痛哭流涕的悲壮神情,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将军!属下总算找到你了!”
宋姣:“……”演技真他二大爷的逼真。
西门泉眸光暗了暗, 在西门泉面上停留半晌, “你去哪了”
西门泉明白他的意思,他是问他为何一声不吭地离开军营。
他抿了抿唇, 一脸悲戚地答道:“那日属下药材缺少, 故在边塞采药草,不料遇到辽国士兵, 被其追赶之下, 掉落悬崖, 在悬崖下不巧又遇上山贼, 侥幸逃出来后,不巧找不到回军营的方向,问了许多人家,才知道军营方向, 回了军营。只可惜属下回去时, 两国交战已经结束, 无奈之下, 属下只得回大隐, 中途落水遭副将妹妹宋姑娘所救, 这才得以来见将军。”
李朝初幽深的目光依旧停留不动,冷漠里带着威严,似要将他内心看穿,看看他说的是否属实。宋姣想,在这样这目光下,她肯定奔溃,露出破绽。
可西门泉不是一般人,在李朝初这种审视的目光下,面色如常,该悲戚的时候悲戚,该痛哭流涕的时候痛哭流涕,哪有点慌乱怕被抓包的样子。
果然不是寻常人,宋姣佩服。
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常的样子,李朝初漆黑如墨的眸子暗了暗,又问:“你擅长治疗洁癖?”
尽管对啥洁癖一窍不通,西门泉却是答的飞快:“是的,将军。”
“那你便留下来罢。”
西门泉:“这样不……不方便吧。”他还想继续住在副将家呢,而且,住在将军家,会不会被抓包啊!
“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李朝初问。
“在宋姑娘家。”西门泉想都不想便回答。
听到这话,宋姣忙补充道:“西门大夫没地方住,想着宋府那么大,空房间那么多,也可让西门大夫为府上人瞧瞧病,一举两得,所以西门大夫现下住在民女家。”
“嗯。”李朝初淡淡地应了声,可目光却一直定格在西门泉脸上,并未看宋姣一眼,“不过一个大男人,总是住在未出闺姑娘家总是不好。军医,若毁了宋姑娘的清誉,你,可担当地起?”
“……”西门泉语塞,将军说的好像有那么些道理。
若西门泉留下来,那么以后宋姣连找李朝初的机会都没了,这样亏本的事,宋姣自然不愿意。趁着西门泉沉默的空隙,她忙道:“多谢将军关心,不过将军多虑了,宋府空房多,再者宋府来来往往的客人许多,不会有人乱想的。”
李朝初的视线一直胶在西门泉身上,若不是知道李朝初爱宋凌烟爱的死去活来,他这样看着西门泉,她真的会误会李朝初是不是对西门泉有意思。
“宋姑娘单独与其出来,难保不让人乱想。”李朝初淡淡道,视线终于移了移,短暂地落到宋姣身上,“宋姑娘,你还未出嫁,还是注意点好。”
宋姣:“……”他说的这么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见宋姣没有回答,他的唇勾了勾,唇虽勾,可面上一点笑意都没有。
“军医,你意欲如何?”
冷漠的眸光里隐隐还带着些威胁。
西门泉皱了皱眉头,他不愿意,他不愿意离开宋府离开宋姣的身边。
抿了抿嘴,他看向李朝初,眼神坚定。
“将……”
话还未落下,宋姣便抢着打断他的话,“既然将军如此好意,西门大夫你何必拒绝呢?你若如此坚决拒绝,保不准别人还真以为咱们有什么呢。你自边塞而来,寻的便是将军,既然如此,为何拒绝将军的好意呢?”
西门泉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副……”将字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眸光暗了暗,“既然宋姑娘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无奈的目光望向李朝初,“这段时间便叨扰将军了。”
“嗯。”李朝初淡淡地应了声,漆黑如墨的眸子转了转,目光落到宋姣身上,“宋姑娘,多谢,若不是你,怕现在还找不到军医的下落。”
宋姣大大咧咧地笑:“将军过奖了,这也是巧合,我从来没有想过西门大夫竟是军医呢,而且对洁癖方面深有研究。啊!缘分真是无处不在。”
李朝初的唇又勾了勾,可面上仍是一点笑意都没有,清冷的声音带着疑虑:“军医,你还真会治疗洁癖?”
目光带着深深的探究,仿佛任何谎言在这双眸子下都无处可逃。西门泉自然不是一般人,即便是在李朝初这种目光下,他依旧稳如泰山,镇定地不得了地说着一口胡话:“回将军,是的。属下三年前无意间发现了一个药方,若坚持服用三年,再加以调理,定能将其治愈。”
宋姣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西门泉还真有一手,睁着眼睛说瞎话,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那便麻烦了。”李朝初眯了眯眼,看向宋姣,“宋姑娘,天色不早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他这是在赶人了。
宋姣抬头看了看天色,阳光明媚,她和西门泉是早上过来的,即便算上从宋府到这儿的时间,以及刚刚的对话时间,现在顶多也就是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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