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门口并无守卫,只一把大铁锁挂在门上。
“碧月,碧月!”花溪边拍门板,边朝里面喊着。
“小姐,您怎么来了?”门内传来碧月的声音,听上去并没受伤。
“自然是来救你!”用力拽了几下铁锁,门却毫无反应。花溪轻哼一声,拔出头上的一支发钗插进锁孔,手就那么随意转了两下……沉重的铁锁居然开了。
推门而入,花溪一眼就看到蜷坐墙角的丫头,原本的青衣已经有些破旧,灰头土脸的模样很是可怜。
“小姐!”在看到女子的一刹那,碧月失神的双眼一亮,从柴堆上站起来委屈的泪终于忍不住直往下掉,“呜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现在没事了。”花溪安慰着她,拉起她的手,“去洗澡换身衣服吧,瞧你脏的。”
“小姐,是不是殿下回来了?他相信雪夫人跌倒不关你的事对吗?”
花溪抿了抿唇,皱眉道:“反正我没做过就不会任人冤枉,他信不信我不在乎!”
“是吗?”男人缓缓踏入柴房,虽一身风尘却难掩华莲之姿。淡漠的眼神中带了几分探究,睨向花溪。
刚回府有人就禀报王妃打伤侍卫出了西苑,他便来了柴房正看到她用娴熟的手法开锁救人,前些日子她安分守己,倒叫他轻瞧了她去。
闻言,花溪敛起笑容,潋滟水眸陡然沉下,冷冷道:“殿下不去北苑看病人,跑来柴房作什么?”
“听说,在普宁寺你把莫林雪推倒了?”
“你也讲是‘听说’,‘听说’就是道听途说!有些事情没有亲眼看到就不要胡乱猜测,有些事情就算是亲眼看到,也不一定是真的。”
“哦?”狭长的凤眸眼波微转,男人眯眼看着眼前女子,“你的意思是莫林雪自己滚下台阶的?”
人前还雪儿雪儿叫得亲热,现在怎么就改口了?善变的男人!
心里虽然这么想,花溪面上却展颜一笑,毫不吝啬地称赞道:“殿下真是英明!”
微微挑起的眼角,男人一声嗤笑:“花溪,你是自己傻还是当别人痴?你觉得以你一句话这事就能算了?”
女子不以为然地耸肩:“那些人没长大脑天然呆,我相信殿下你是个聪明人。”
自作聪明的女人!
沧彦洌似有若无的轻笑一声,再开口时语气有些冷锐:“我若不是呢?”
“那我也有办法让你是!”身侧的双手,悄悄握成拳头。
既然软不不行,那便来硬的。
阳光透窗洒进来,打在男人绝艳的脸上,忽明忽暗:“那便试试!”
都是要强之人,如此呛声,怎能不挑起战火?
乌黑的瞳孔瞬间变得灼亮,隐藏着明暗不定的火花,花溪倏地抬脸,握拳的手猛地朝他挥去。
眼前突变吓得碧月连气都不敢出。
小姐居然、居然对殿下出手了!
然在花溪出拳的刹那,沧彦洌脚移身动,快速抬起右手试图扣住她手腕。她猜到他的招术,迅速地收手,同时抬腿直扫他下盘。男人反应极快,退开半步侧身避开。进攻失败,她再次出脚,直踢他的面门。
沧彦洌目光骤地变冷,这次他不闪不避,只是迅速抬手稳稳抓住她的脚踝,力道之大,逼得她倒退一步,后背狠狠杵上冷硬的墙壁。
那天脚踝受伤还未痊愈,花溪不敢太用力,只得狠瞪着他:“放手!”
“本殿不放,你又能如何?”握在她脚踝上的指倏地收紧,蕴含着无尽内敛的力道。
花溪感觉到脚踝上剧痛骤袭,清瞳内眸光霎时转冷:“那就去死吧!”
花溪双手猛地一撑着墙壁,一个旋身,另一只脚腾空而起,再次朝他横扫过来。
沧彦洌本能地后仰,原本捏住她脚踝的手也松开了。
脚伤未愈,花溪单手扶墙站定,扬起略显苍白的俏脸警告道,“沧彦洌,我如果没受伤,保证会你死得很难看!”
深幽的黑眸波澜不惊,男人的目光在她脸上凝定:“果然要给你点教训,否则你不长记性。”
刚进警队那会儿,花溪就夺过女子组散打冠军,格斗技术相当好。眼前男人话中挑衅意味甚浓,让她很不爽。她不爽的后果就是,要让他更不爽。
“今天谁给谁长记性还不一定呢!”说着她再次出招,眼见一记重拳就要砸上男人的侧脸。然沧彦洌上身迅速后仰轻而易举地化解险情,同时出手反压住她肩膀。右肩受制于人,她挥出左掌直劈他的手臂,紧接着旋身,再次抬腿进攻。
沧彦洌后下留了力道,只守不攻,似乎有意一探她的实力。十几个回合对峙下来,花溪明显落了下锋。
在她收腿着地的时候,男人嘴角扯起轻蔑,掌风不着痕迹地拍向她,落井下石。
花溪躲闪不及,当即失去平衡,踉跄着后退几步。
突然,一只软乎乎的小手及时托住她的腰,将她扶稳。
“父王,姑姑,你们在干什么?”清脆稚嫩的嗓音中饱含质问。
花溪听得恍惚,下意识偏头,自己身侧不知何时多出一个六七岁大的小鬼。
他穿一身墨绿色锦袍,头上左右各扎一个髻,细软的发丝垂到肩下。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两腮圆润粉嫩,让人忍不住想捏上几把。小男孩面无表情地扫过他们,然后走到男人面前,仰头看着他,皱起秀气的眉尖:“父王,你怎么可以欺负姑姑?”
“怎么会?”沧彦洌一改之前的冷言冷脸,唇边竟携了丝暧笑,“是你姑姑向我请教几个新学的招式。”
“切磋讨教需要来柴房么?”小男孩没有错过花溪听完这话的轻哼,眼睛眯了一眯,直直望向男人。
他微微笑着,眉眼间颇有些慈爱的温情,缓缓反问:“父王可曾骗过你?”
“这倒没有。”小男孩一本正经地摇摇头,走到女子面前拉起她的手,朝对面略略行礼,“儿臣与姑姑许久不见有很多话要说,先告退了。”说着,他扯住花溪的衣袖便朝外拖。
碧月看了看立在旁边的男人,行了个礼便也跟了出去。
立刻,柴房里静谧得只剩下男人有些急促的呼吸。他一动不动地站着,直到——
“噗——”
沧彦洌再也抑制不住,郁积在胸口的鲜血猝不及防得喷了出来。身子踉跄着后退几步,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殷红的液体顺着他俊削的下巴缓缓滴落,沾染了白色衣领,越发衬得他面颊苍白如雪。缓缓抬指拭去嘴角的血痕,他垂下眼睑,定定瞧着地上妖冶的血花。
雌蛊伤三分,雄蛊损七分。花涫,你便笃定我伤不了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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