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她们不约而同地停手,看向声源处。
柔和的晨光照着男人轮廓分明的俊脸,眉宇之间的冷洌让原本俊美的容貌蕴含着无穷内敛的力道,那是云苍皇室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
“娘亲,你有没有伤着哪儿?”大早,沧离缠着沧彦洌来撤除对花溪的惩罚,没想到居然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
“没事。”花溪整理着被扯乱的头发,扶着他站起来。
“你的脚还在流血呢!”沧离紧紧盯着她受伤的脚踝,心疼道,“娘亲,阿离带你去敷药。”
“小伤而已,就当是被狗咬了!”花溪看都不看男人一眼,径自扶着小男孩的肩膀,瘸着步子朝西苑走去。
“殿下,刚刚姐姐气不过受罚之事恶言辱骂,奴家一时没忍住这才与姐姐动了手。”莫林雪仰着那张美艳的小脸,说得甚是委屈。
沧彦洌轻轻抚着她鬓角的乱发,怜惜道:“雪儿跪了这么许久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莫林雪脚下未动,作出一副歉然形状,顺势窝进他的怀中抽泣道:“可是姐姐她、似乎对奴家误会颇深。”
“她,你不必理会。”魅惑地勾起唇角,沧彦洌低头附耳,宛若罂粟般诱惑的声音直直穿过女子的每一个毛孔,“别哭,本殿可见不得你委屈。”
委屈?是指与花溪一同受罚的事么?
“奴家不敢觉得委屈。”虽然她还在装模作样不停地抹着眼泪,但嘴角眉梢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哦?不是不委屈,只是不敢?”沧彦洌轻挑眉稍,似笑非笑的俊颜隐隐带着妖诡,“真是如此,以后雪儿大可不必对她手下留情。”
午膳时分,有位花府的丫鬟匆匆来到王府,说是二小姐落水受了风寒,大半个月都不见好,要请三小姐和三姑父一道回府。
沧彦洌竟然一口应下,花溪便同他一起乘了车去花府。
马车宽敞精丽,其内薰着洛樱草,有安神的的功效。软榻上,男人懒洋洋地躺着闭目养神。花溪则掀开窗帘看着外面。窗外道路平坦宽阔,车水马龙,街道两旁摊贩吆喝声不断,热闹非凡。
到了花将军府,门口侍从远远见着沧彦洌,飞奔入府通报。花将军亲自出来迎接,只是未想到四殿下居然陪花溪回来。
花溪抬眸看向眼前年逾四十却依旧英俊犹存的男子,微微一笑唤道:“爹。”
“溪儿嫁人为妇,如今果然像个大姑娘了。”花渊慈爱地点点头,目光越过爱女看向旁边的男子,拱手道,“四殿下。”
“花将军不必多礼,”沧彦洌浅笑盈盈,态悠闲地慢慢踱步至花渊身前,“是本殿该叫您声岳父大人。”
两人客套寒暄了几句,便随花渊入了正厅用午膳。
席间,除了花渊再无旁人,花溪忍不住询问:“爹,二姐怎么没一起吃午饭?”
“从上月落水被救至今,她便一直将自己关在屋里,不好好吃药也不好好吃饭,她素来不爱与人交往,却最听你话,所以爹爹想请好生劝劝她。”
“女儿已经吃好了,爹爹慢用。”花溪放下碗筷,冲对面男子淡淡一笑,“二姐应该还没用饭吧?不如女儿现在为她送些饭菜过去。”
“也好,有些事我想跟四殿下聊聊。”花渊说着招来一个丫头,“兰星,你陪三小姐去。”
离座,在蓝衣丫鬟的陪同下,花溪进了内院。
还未靠近就听到瓷器摔在地白玉地砖上的清脆声响。
“滚!通通给我滚出去!”
听到从室内传来的声音,花溪心头不禁陡然一跳。
这嗓音,好熟悉!
“我说的话,你们听不懂吗?我不喝药,滚,你们通通给我滚!”
接着她便看到几名丫鬟或捂住受伤的额头或按住流血的手臂,战战兢兢地退出来,离开前还不忘轻轻把门关好。
“三小姐,您可要劝劝二小姐,她近来总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送进去的饭菜好多时候都是原封不动地端回厨房。”
“你在外面候着吧,我一个人进去就好。”说着她接过兰星手中的饭菜,推门进去。
屋中飘飘淡淡的尽是药草味道,入眼便是狼藉的碎瓷片以及流了满地的黑苦药汁。
“不是说过不要来烦我吗?又滚回来作什么?!”站在床前的女子随手抓过墙边方凳上的琉璃花瓶,狠狠砸了过去。
幸好花溪眼疾手快,侧身险险躲开。
“啪!”琉璃花瓶撞上门柱旋即掉在地上,粉身碎骨。
“你居然敢躲?”床前女子愤怒地转头,看向门口。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猝然对上,时间在这一刻凝滞,室内出奇的静谧。
呼吸、心跳仿佛戛然而止。
对面的人亦十五六岁的年纪,新月般的柳眉蹙起,清眸中怒气未散,朱唇紧抿,苍白的脸颊,消瘦憔悴的身形无一不显示出她久病未愈。
花溪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容颜,双手不知何时已经紧成拳捏,抑制不住地微微发抖,胸口有一种窒闷的疼痛。
那一瞬间,很多很多以前的事情突然如潮水般涌进脑海。不知道是不是人都是这样,所有幸福与温情都忘得快,当自己拼命想再记起点什么的时候,留在记忆深处的,只有花溶拿枪对着自己的画面。这样的苦涩难耐,那样的痛彻心扉。
想忘掉,却记得越发深入血肉,偶尔午夜梦回,总是梦见她扣动扳机,子弹狠狠洞穿自己的身体。
现在她重生云苍,本以为已经与前世再与瓜葛,竟又看到这张与今世的自己不差分毫的脸!
花溶在见到门口女子的刹那,心中亦是一惊,旋即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神情错愕的女子。
半晌后,她终于缓缓嘴角牵动,透出一个诡秘的笑容:“三妹,你来了。”
三妹?她叫自己三妹?!
心,重重一跳。
不是她么?
也对,怎么可能那么巧,两个人都穿越回古代?
调整好情绪,花溪低头将视线转到手中的饭菜上,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听说二姐身子不适,妹妹特地拿了些清淡的食物,二姐多少吃点儿吧。”
随着她的目光扫过托盘里几样精致的小菜,花溶不买账地哼道:“我没胃口。”
“就算再没胃口你也该吃些,身体是自己的,如果连自己都不爱惜,还有谁会替你爱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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