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西苑。
“娘亲!”卧房内,着一身碧莹莹短衫的小男娃扑到床边用边摇晃女子的手臂,“娘亲,快起床啦!”
“别吵!”花溶起床气很大,不耐地抬臂甩开他。
“啊呀!”被她一推,沧离跌坐在地上,拽在小手里的包袱摔得老远,里面装的银锭子洒满一地。顾不得捡银子,他扁扁小嘴,水盈盈的大眼瞪着枕边女子,委屈地指控,“娘亲说过赢了花魁赛就带阿离去摘月楼大吃一顿的,娘亲骗人!”
迷糊间,花溶听完小孩子的控诉,突然想起她现在所扮演的角色。她连忙从床边坐起来,解释道:“阿离,娘亲刚刚在做噩梦,有没有摔痛你?”说完她掀开被子就下床来扶他。
沧离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惊恐地盯着她的手臂,跌跌撞撞地朝后退:“你、你别过来!”
花溶垂眸瞥过不小心被翻卷至肘部的白色中衣,顿时也变了眸色。
这个小鬼居然看到了她残缺丑陋的手臂!
“阿离,你怎么了?”故作镇定,她阴冷地扯起唇角,缓步逼近。
“你别过来!”沧离吓坏了,摇着头继续后退,“你不是我娘亲!你是坏人,你说你把我娘亲藏到哪里去了?”
眼神暗了暗,花溶面不改色:“阿离,你说什么傻话,我不是你娘亲是谁?”
沧离紧盯着她的脸面,心下虽然惊恐,说出的话却很肯定:“你不是娘亲,你是二姑姑!”
闻言,花溶笑脸倏地一僵,幽幽盯着他半响,才冷声威胁道:“小鬼,识相的话你就当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否则有得你好受!”
“坏人,你把娘亲还给我!”出乎意料地,沧离突然朝她冲过来,张嘴就咬上她的手背。
“嘶!”花溶没想到这小鬼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抬起另一只手,反掌一记刀手,毫不留情地劈中他白嫩的脖颈。
沧离眼前顿黑,小体身晃了两晃便软软倒地。
与此同时,书房里。
男人修长的指间把玩着一方美玉,那玉通体血红,晶莹通透毫无杂质,一看便是玉中极品。
良久之后,沧彦洌轻笑一声,道:“原来未央楼也在打玉灵童子和血玉的主意。”
众人虽都要想饮玉灵童子的血,却鲜少有人知道饮血同时必须得用血玉镇住体内多余燥火,否则每月必受万火燎心之苦。
沧晋点点头,望向他:“以他们的动作来看,在明是引着我们去找涫王妃,在暗则是分散王府守卫,甚至还借武林中觊觎玉灵童子的莽夫之力,想坐收渔利。”
微微挑起唇角,男人语气颇为玩味:“既是如此,不如顺水推舟,遂了他们的愿。”
沧晋蓦地一惊:“殿下是想……?”
沧彦洌垂下眼睑,凝着掌中血玉,不答反问:“沧晋以为这玉如何?”
虽不明白男人用意,沧晋想了想答道:“是个不可多得宝物。”
“本殿且做个人情,谁想要这块血玉便送给谁,你以为如何?”
“属下以为不可,这般岂非置小世子于危险之境?”他大胆提出反对。
“无妨,本殿自有对策。”沧彦洌漫不经心的俊脸上没有一丝波澜:“现在什么时辰?”
沧晋看了看窗外日头,回道:“已近午时。”
“午时?”薄唇轻扬,男人缓缓站起身,“本殿是时候去赏雪阁用膳了。”
望男人渐行渐远的身影,沧晋似乎闻到了阴谋的味道,未央楼恐怕要遭殃了。
赏雪阁。
莫林雪正坐在偏殿,对着一桌子菜肴发无名火。
“这个,太淡,一点味道都没有!还有这个,盐放那么多,想咸死我不成!还有这些,这些,通通给我倒掉!”
杏儿战战兢兢地站在旁边,叫苦不迭。
殿下有好些日子没来,夫人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差,看什么都不顺心,逮到什么都能拿出撒气。
“是,是,奴婢这就给您撤了,叫厨房重新做。”杏儿连忙上前,麻利地收拾桌上一筷子未动的菜肴。
莫林雪气乎乎地坐在旁边凳子上,用手替自己扇着风:“都撤了,都撤了,看着就叫人心烦!”
“是。”杏儿端了托盘准备离开,抬头才看清站在门口的人。
还没来得及行礼,沧彦洌便对她挥挥手,示意她下去。
莫林雪背对门口而坐,并没有看到他。
“什么事惹得雪儿这般生气?”清浅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男人踏过门槛朝她走去。
莫林雪却好像没听见他说话,瞥见桌边没被收走的一盅鸡汤,自顾自地骂道:“这个死丫头,办点小事都丢三落四!”
“雪儿?”
见女子依然没有回应,男人疑惑,上前几步停在她跟前。
“殿下,你怎么来了?”黑色锦靴映入眼帘,莫林雪抬头满脸惊喜地望向他。
沧彦洌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女子,低头附耳,宛若罂粟般轻柔诱惑的声音,轻轻呵在女人耳边:“雪儿刚才想什么那么入神,连叫你两声都未应呢!”
闻言,女子眼瞳顿缩,旋即换上柔媚的神情,抬起粉拳轻轻捶在男人健硕的胸膛:“还不都是因为殿下,您许久不来看奴家,奴家以为您把我给忘记了呢!”
“怎么会?”顺势将她拉入怀中,沧彦洌邪邪一笑,意味深长道,“本殿对雪儿可是想念得紧呢!”
“殿下~~~”女子话音娇羞,妖娆地环臂抱上他的腰,纤白的手指无意碰到男人腰间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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