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遮月,夜色沉郁。
院中,花溪仍无睡意,抱膝坐在草地上,任凭夜风吹起她的裙角。
虽是初夏,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热度,轻冷的夜风吹来,她默默将身体蜷紧,抬眼看着苑门的方向,神情苍茫而空洞。
她越来越看不懂沧彦洌,他将她困于王府之中,高兴的时候就强迫她一起去后山泡温泉,不高兴的时候就将她丢在这个院子里任她自生自灭。
最近几天一直没看到他的身影,碧月说,朝堂上发生了大事,这云苍的天恐怕要变了。碧月说,他的病已经好了,再没有咳嗽过。碧月说,他一直在派人打探洛神医的下落,只是洛神医一直云游四海,至今还没有半点消息。碧月还说,近期好多皇子都来拉拢他,他曾在自己母妃的陵墓前发过誓,不争皇位,是以几位有野心的皇子都将他拉入自己的阵营,只不过沧彦洌却没有表明立场,持以中立的态度。
可是那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她根本就不想听关于他的任何消息!她讨厌他,她讨厌他……
她烦躁地甩甩头,将那可恶的男人从自己的脑海里赶跑。
纤细的指抓紧身侧的小草,不管他怎么对待自己,她都要咬牙挺过去!她要想办法见到阿离,并且带着他逃离王府。
“呵哒!”一颗小石子从远处抛来,正好滚落在她的脚边。
花溪没有在意,继续发着呆。
“呵哒!”又一颗小石子准备的抛过来,不偏不依仍然落在她的脚边。
花溪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墙头,一个身穿夜行衣的男子正坐在墙头。
待看清他的脸,她不由惊呼:“唐无愁?”
唐无愁跳下墙头,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对她作了个‘嘘’的动作。
“你怎么会在这里?”花溪知道他不想惊动王府的隐卫,压低了声音,问向她。
“不仅是我,南宫芷也来了。”唐无愁回道。
花溪忙问:“她人呢?”
“她是被王府请回来救小世子的。那天在客栈分别以后,我们跟着去了‘雁不归’,除了发现林中的马车和林外的尸体,并没有其他收获,后来打听了才知道,原来你们被沧彦洌带回了王府。我们便想着以这个方法进来见你们。”唐无愁看了她一眼,停了片刻才问道,“首先我想问你,你是决定留在这里继续做王妃,还是打算离开?”
“当然是离开这里!”她回得坚决。
“本来我不想多管闲事,但南宫芷说你是被沧彦洌软禁在府中,所以我们才想了个办法,打算救你出去。”唐无愁将他们的计划对她说了一遍,然后道,“这些天可能京都会有兵变,我和她正好趁机里应外合,救你们走。”
“兵变?”原来碧月说的都是真的。
“你记住配合南宫芷,她会找机会跟你碰面……”他正说着,忽听得西苑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先走了,你记得找南宫芷。”
交待完,唐无愁纵身跃上墙走,不再了踪影。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她的旁边。
“这么晚为什么还不睡?”男人冷淡的质问从头顶传来。
“你不是也没睡吗?”花溪没有抬头,不冷不淡地反问。
“或许我可以理解成,你是在等——我?”他故意将尾音拖长。
“随你怎么想。”她转身看也不看男人一眼,就朝寝室方向走。
每天都是这样,一副不冷不热的脸,不管和她说什么,她都爱理不理!她到底有什么不满意,如果真的不满意,又为什么不说出来?
怒由心生,男人突然抓过她纤弱的手腕:“花溪,你这脸色究竟是摆给谁看?”
“放手,”他的手没留力道,她不禁微微皱起眉头,“你弄痛我了。”
“痛?原来你还知道痛?”男人嘴角噙着抹残酷的冷笑,“痛就喊出来,不要总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任谁都受不了!”
清澈的水眸淡淡看了他一眼,花溪面容沉静似水:“受不了就不要受啊,我又没强迫要你接受。”
她无所谓的态度,无疑再次点燃他的怒火,男人手中用力一拽,她整个人便狠狠撞进他的胸膛。
“你!”她举起另一只手臂想要反抗,刚抬头就跌入他阴暗晦莫的凤眸。
将养了几日,她的脸颊依然没有血色,下巴依然尖削。猛然,压抑在心间的阴郁喷涌而出,下一秒,男人凉薄的唇便彻底堵住她正欲发作的小嘴。
清浅的呼吸逐渐急促,她的双手被紧紧钳制,完全挣脱不得,花溪只能被逼地仰着脸承受他如狂风骤雨般狂猛的吻。
花溪都被圈在他的怀里,两人的身体紧密地贴在一起,闻着他身上清爽的男人气息,她清楚地感觉到他双腿间的炽烈。
男人的大手溜入她的衣襟,一寸寸探上她柔嫩的肌肤。放过她的唇,灵巧的舌尖含住她的耳垂,轻咬舔拭。
“混~~蛋~~~,放开我!”她脱口就骂,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中带着让人羞愧的娇媚。
被骂的男人却愉悦地笑了起来,他的唇沿着她的脖子一路吻下去:“还嘴硬吗?你的身体可诚实多了。”
“你放手,唔……”翘卷的睫毛不住地颤抖,她张嘴喘息着,唇角却无法控制地溢出一声轻吟。
欲.望已被挑起,高大的身躯往前一送,身下的火热就恰如其分地抵于她的两腿之间。隔着薄薄的夏衫,花溪感觉全身都快要焚烧起来,再次发出一声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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