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心的痛骤然袭来,胸腔气息翻腾,“噗!”花溪顿时吐出一口浓黑的血来。
“现在任她有通天本事,也离不开这儿半步!”温怡转身出密室。
扫了一眼地上的女子,冷香亦跟了出去。
透骨针,是种阴狠霸道的暗器。钉入体内,外表看不出分毫伤痕,但任凭武功再高,内力再强的高手也使不出半分力气。何况花溪根本没有内力?
七七四十九根透骨针,已经全部钉入她的体内,若不及早取出,后果不堪设想。
室内静得可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花溪伏在冰凉刺骨的大理石地面,蜷成一团,身体痛到极至抑不住痉挛,她却仍旧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响。
她不能睡,她要活着出去找阿离。今天是她把他带出府的,一定要安然无恙地将他带回去。可现在,她不仅自身难保,就连阿离是否被抓都无从知晓。眼下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快想办法逃出去!
淡粉的唇角被咬得有些溃破,花溪辗转忍耐到极限,身上的鞭伤仍流着血,破碎的衣料被鲜血浸湿,与伤口紧紧粘黏。
咳了咳,她忍下喉中一口血,吃力地攀着墙壁,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当年军校的野外生存训练,她在森林里遇上一只凶猛的花豹,经过搏斗虽然将它杀死,自己也被咬伤了腿。她两天没进米粮,硬撑着一个人走出了丛林。
现在,这个小小的密室又怎么可能困得住她?
勉强睁大双眸,花溪凝神静思,一边打量这间阴暗的厢房,一边回忆此前的印象。刚才那两个女子随手在墙上一按便出去了,说明这室内有机关,而且就在墙上。
她抬手敲了敲墙壁,寂静的室内,只闻低沉的敲墙声在密闭的空间里回荡。
这墙是用巨大的青石彻成,墙面处处都是凹陷不平的痕迹,要找出机关,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可是,就算再不容易,也不能再拖下去。
她和阿离这么晚还没回府,沧彦洌肯定会派人来寻,花溶实在没理由冒险啊。除非……她也跟那些武林人士一样,想得到玉灵童子的血?!
越想越心惊!
不行,阿离不能出事!她要尽快离开这里,找到阿离!
虽然气息不稳,花溪还是用心地摸索墙上石块,找寻机关所在。手心渐渐遍布冷汗,花溪一刻不敢松怠,手脚并用,踢打着每一个可能的角落。
身体伤痕累累,静谧的室内,偶尔可以听到她轻咳中夹杂轻喘的声响。壁上的灯火映在她苍白清丽的脸上,竟有种地狱罗刹般窒息的美。
两个时辰后,花溪已累到不行。她甩甩手腕,手却无意打上一块凹石。
轧轧的机关声忽起,紧闭的石门缓缓打出。顾不得全身伤痛,她拼尽力气跑出秘室。
外面早已是漆黑一片的深夜,花溪不知道被囚禁了多久。黑暗中看不清方向,她凭借自己对位置和方向的极强辨别能力,将花府后院的房间挨个翻找,却依旧没有找到阿离。
或许阿离根本不在府中,如果现在遇上温怡或冷香中的任何一个,恐怕她都必死无疑。想着,她咬牙跃过墙头,随自己本能朝一个方向奔去。
不知跑了多远,她依稀听到哗哗的流水声。月光下,一条长长的溪流蜿蜒流淌,汇成一处幽潭。她走过去蹲下,捧起溪水拍在脸上,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她刚想起身,胸口疼痛剧烈地泛涌上来!
身形晃了晃,花溪踉跄地朝后跌了数步,痛楚似乎没有止境,侵蚀她的感官,连思维都变得断断续续。
眼前景象开始变得忽近忽远模糊不已,体力不支,她终于垂下眼帘,坠入黑暗的深渊。
翌日,清晨。
沧彦洌不急不缓地踱着步朝,书房走去。
此刻,沧晋正等在那里。
推开门,男人表无表情地坐在案前,幽深的眸光瞥过手边资料:“都查清楚了?”
“是。”沧晋拱手,“正如殿下所料,从雪夫人着手,果然查出涫王妃的行踪都是一个叫未央楼的江湖门派散布的。这个未央楼十分奇怪,所有弟子居然全是身体有伤残的女子。不过任属下如何明查暗访,至今有没有查出其楼主究竟是何人?”
“哦,居然有这样奇特的门派?”狭长的凤眸里,漾过诡异的神采,“继续查。”
“遵命。”然沧晋并未离开,抬眼看了下男人,欲言又止地站在原地,“殿下……”
“咳,咳!!还有事?”他微微挑眉。
犹疑片刻,沧晋终于还是开了口:“南宫姑娘留了书信,好像昨夜已离开王府。是否要派人追回?”
沉吟片刻,沧彦洌淡淡道:“她既想走,便随她去。”
他本无心,不如再残忍一点,就此了断她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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