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往来行人如织,熙熙攘攘的商贩摊铺紧挨,吆喝一声高过一声。
花溪置身喧闹的街头,却对四周热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是静静穿梭在人群之中。
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已经死过一次,花溶还是不能放下对她的恨。血浓于水,本该相亲相爱的孪生姐妹,竟因爱生恨到水火不容的地步。简直比笑话还好笑!
肩膀突然被迎面而来的人狠狠撞了一下,花溪被迫从思绪中回过神,抬头望去,只来得及看清那人的侧脸,以及衣角飞扬的一抹赤红。
只一眼,花溪当即浑身一震,只觉得胸膛里那颗心脏疯狂擂动,耳中突然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她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僵立在原地,定定看着前方:“阿、寒……”
是他,真的是他!尽管他看上去比记忆中的模样青涩不少,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原来他还活着,好好地活在这里!莫名的喜悦夹杂着伤痛扰乱了心弦,直冲心间。
她怔忡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心底狂涌的波涛渐渐沉淀下去,周围的吆喝声,风声,又一一回到耳中。她恍然回神,奋力挤过人潮,拔腿往他
消失的方向追去。
巷尾。
红衣少年驻足,一声冷笑:“跟了本少整整十三条街,还不打算现身吗?”
眼前黑影骤闪,不刻,便有几十名黑衣人手持刀剑,将整个巷子围得水泄不通。
看他面色渐白,有人大胆上前一步,冷嗤道:“沈映寒,你以为今天还跑得掉吗?”
“凭你们?”眉一挑,沈映寒轻蔑地扫过他们,玉扇轻摇,俊颜上浮起抹浅淡的笑,“一起上吧,本少看在老爷子面上,给你们留全尸。”
虽然少年身姿潇洒,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可当他移步上前时,在场黑衣人脊背寒意忽生,不由自主地连退数步。
“兄弟们,别被唬住了!他中了离人泪,根本使不出半分内力。”听了为首黑衣人的话,在场其他诸位握紧手中的刀剑,跃跃欲试,“沈映寒,劝你别再作无谓的因兽之斗!”
这次家宴沈老头真是赌上血本,不惜在所有酒菜中都下了离人泪,宁可赔上整个沈家,也要拉他下马。
玉扇慢慢合拢,少年露出红唇白齿,缓缓吐出几个字:“本少中没中离人泪,不如你们上来试试。”
“天下谁人不知沈家七少武功绝世,今日就让我们领教领教!”说完,黑衣人纷纷举起武器,闪电般击出。
对面的人只是轻移一步,数十道刀光剑影便擦颈而过,落了空。
桃花眼微微一眯,眼角渗出一丝桀骜的邪妄,目光是落在众人身上,那样的不屑,仿如看着脚下的尘泥:“沈家隐卫只有这般能耐么?”
几名黑衣人对视,相互交换了眼神,然后齐声喊道:“若水无痕!”
话音落下,其他黑衣人已各自移步,组成阵法,迅速出招,攻势顿生变化,黑衣人仿佛化为无孔不入的若水,瞬息流至少年面前。
沈映寒唇角轻勾,眉梢眼间尽是嘲意,玉扇随手挥出,一道强烈的白光旋射而出。离他最近的一排黑衣人被击出好远,狠狠掼摔在墙上,跌落在地时已然没了气息。
“你、你、你……”一干余众皆是惊恐不定地盯着少年,眼下他哪有半分中了离人泪的模样。
“你们也把命留下吧。”言语轻巧,蓦地,众人眼前一花,红影闪动,霎时,只觉似有长虹穿云,还没看清人影在何处,那张妖艳的脸已在面前。
那一瞬,所有人冷汗布额,双腿却怎么也移不动半分。
胸口闷痛,黑衣人好像全部被定在原地。下一刻,他们一个接一个倒在地上,因恐惧而睁大的双眼却再也合不上了。
红衣舞动墨发半遮,那是妖孽般的邪魅与蛊惑。
突然,少年身形一滞,不刻,血一滴一滴至他嘴角落下。他抬起一直被掩在袖中的左手想拭去唇边血痕,却发现整个手掌已经全部变成黑紫色。
逃离沈家的当晚,他把体内的毒全部逼至左手。眼下若不想办法祛毒,整个手臂恐怕都保不住了。
“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他张口说着,喉中又是一股腥热,点点殷红染显衣衫。
沈映寒看着地上杂乱不堪的尸体,虚浮着脚步,缓缓走出巷尾。红衣如炬,少年身后拖出一道极细的血迹。
为什么他爱穿红衣?因为若染上自己的血,敌人看不出,便少了几分危险。若是沾了敌人的血,亦能掩去他杀戮的血腥。
夕阳如血,风吹过腥气弥散的巷尾,如一只温柔的手抚过死者的脸,好似在为死者进行无声的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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