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书房。
“跟丢了?堂堂隐卫连个人都能跟丢,本殿要他们何用?!”男人挥袖将桌案上的笔墨纸砚尽数扫落,俊目杀意充盈,令人悚然起栗。
“殿下,王妃似乎对侦形,追踪都很有一套。而且还有一个神秘人也跟着王妃,那人将派去保护她的几名隐卫都制服了,所以才会跟丢。”沧晋跪伏在地,替那几名隐卫救情,“还请殿下从轻发落。”
“咳,咳!”闭目,沧彦洌压抑下心间的怒火,淡淡相问,“对方是什么人?”
“对方出手太快,隐卫根本没有机会看清他的真面目。”
倏地睁眸,男人怒气再起,瞥了地上的人一眼,下一瞬他又剧烈咳了起来:“咳,咳咳!”
“殿下息怒。”
“息怒?”沧彦洌忽而露出轻讽,“什么都没查到,你这个隐卫统领是怎么当的?!”
“属下甘愿领罚。”
“咳!!——”骇然,他猛地一记撕心裂肺的咳,心脏抽痛,“咳咳!三日之内,你若还查不出她的行踪,便自己去领罚吧。”
“是。”沧晋一个闪身,消失在书房。
沧彦洌指掌倏合,万金难求的暖玉砚台寸寸碎裂,化为粉屑簌簌而落,扑散了整张桌面。
手狠狠砸在桌案上,他颓然合上眼。
至她那日满身是血地离开王府,男人心上便如压了一方巨石,苦涩和担忧混杂。
花溪,你最好祈祷自己没有事,否则,本殿决不饶你!
罗烟帐,暖玉枕。
花溪缓缓撑坐起来,被子滑落,她发现身上的衣服被换过,就连伤处似乎也敷了新药,丝丝凉凉,竟没有疼痛之感。
扶着塌榻下地,她打量起这间卧房。
屋中并无繁复装饰,却处处可见风雅别致。琴案,棋盘,书架,画卷,排列井井有条,不难看出此间主人的雅致才情。
临窗的琉璃阔口盏中盛以清水养着一叶睡莲,青叶白瓣,衬出一室清雅。
花溪轻靠在雕花木窗前,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阿寒,那人如果不是你,在巷中为什么要奋力相救?如果是你,相见为何又不愿相认呢?
“姑娘醒了?”一道轻雅好听的声音传入耳中,她一惊回头。
说话的女子身量高挑纤袅,站正门前含笑看着她。这张脸倾城绝色,正是当日在绝色坊见过的天下第一美人——云写意。
“你好。”花溪朝她点头一笑,心里也松了口气。
还好,衣服是她换的。自己身上伤痕累累,恐怕是惨不忍睹的。
云写意对身后随行的侍女吩咐道:“你去请大夫过来,再为溪姑娘瞧瞧。”
花溪微微一笑,礼貌道:“我的伤,有劳你费心了。”
“你当日一舞,写意至今记忆犹新。写意本身也是习舞之人,却从未见过那令人惊叹舞,所以甘为下风。”
“我那舞只是胜在新鲜,写意姑娘的舞蹈底蕴深厚,是我讨了个巧。”
“溪姑娘过谦了。”云写意笑笑,恰巧看到大夫进来,又道,“请陆大夫再帮她看看。”
“多谢。”花溪朝大夫展颜一笑,陆大夫看着她的笑颜,微微一愣,回过神忙为她诊脉,开了方子便退下。
云写意对方才的侍女道:“灵儿,你跟陆大夫去配药。”
灵儿应声随大夫出去,片刻后外面传来问安的声音。
随即,一袭红衣的少年掀开珠帘迈步进来。他唇边噙着抹淡笑,竟比窗外的阳光还要耀眼夺目。
“在这里可住得习惯?”清魅的声音叫她心中一窒。
花溪微微侧首,避开他的视线:“很好,昨天真的很谢谢你。”
“举手之劳。”眼波轻转,沈映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若你真要谢,就如本少当日所言以身相许吧。”
一怔,花溪回以轻笑:“难道你不知道我已经嫁过人了吗?”
沈映寒敲了敲手中玉扇:“本少怎么听说你已被沧彦洌赶出王府了?”
“可名义上我还是他妻子。”她面上故作平静地回着话,心里却紧张地等着他的反应。
“无妨。”红衣少年‘刷’地一声摇开玉扇,笑吟吟地望着她,“本少不介意你一女侍二夫。”
“可是,”她缓缓扬脸,一字一顿地表明立场,“我介意。”
“哦?为何?”沈映寒是轻轻一扬眉,唇边的笑略略加深了点,“难道嫁给本少还委屈了你这只别人用过的破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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