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街上人烟渐稀,酒楼店铺接二连三的关上门。
花溪与沧彦洌一前一后走在街头。
“沧彦洌,你要带我去哪儿?”花溪停住脚步,微皱起眉头。
墨色的瞳孔中眼波微漾,男人驻足,眼睛却没有看她:“天色已晚,自然是找地方住宿一晚。”
她疑惑:“你不回王府?”
睨了她一眼,男人风淡动轻地反问:“你觉得来得及吗?”
“有什么来不及,你又不赶着约会。”花溪小声嘀咕,然后又道,“今天,谢谢你救了我。”说完,她转身就要朝相反的方向走。
刚走两步,她的手腕就被人一把抓住。
沧彦洌注视着她,缓缓道:“你若不想找回离儿就走吧,我决不拦你。”
花溪愕然地转脸,伸出另一只手紧紧拽住男人的衣袖,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你知道阿离在哪儿?”
“想知道的话就跟我走。”握着她的手臂微微用力。
“嘶!……疼。”被他抓着的手臂蓦地一颤,花溪痛得呲牙咧嘴。
“怎么了?”掳起她的衣袖,看着被磨破大块皮的手臂,沧彦洌顿时沉了脸色。
“上午为了躲开那小女孩的毒针,不小心撞到墙了。”花溪缩了缩手,想将手臂从他的魔掌中抽回来。
男人隐去眸底的疼惜,语气颇为无奈:“花溪,你真是笨得可以!”
“喂,那小丫头比我厉害好多,就算打不过她……”话还没说完,她就被拖着继续朝前走,“诶——你干嘛?”
“再这么说下去,我们今晚就要露宿街头了。”不待她回答,男人不容分说拉了她就走。
两人走了好久,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没打烊的客栈。
花溪刚进大堂就对柜台内打瞌睡的人喊道:“小二,两间上房。”
小二吓了一大跳,一头磕在柜台边上,抬脸望向眼前的两人。他打了个哈欠,满脸歉然道:“二位客官不好意思,眼下本店只剩一间房了,不知两位能不能屈尊挤一挤?”
“不能!”
“能!”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道。
花溪愣了一下,转头狠狠瞪着他,提高音调道:“我说,不能!”
“从府中出来这么久了,娘子,你的气也该消了吧?”沧彦洌拉过她,低低在她耳边警告道,“想找回离儿就乖一点。”
小二见机忙附和道:“是呢,这附近的客栈酒楼大多已客满,再迟恐怕连这最后一间房也没有了。”
“一间就一间,带路吧。”花溪愤愤地剜了他一眼,任由小二领着他们进了二楼客房。
这是一间中等房,虽没有上等客房雅致舒适,倒也干净整洁。
花溪累了一天,见到床直接扑了上去。
男人看了眼床头洗得发白的被褥,眉峰不禁折了折,对他这种养尊处优,从小锦衣玉食的人来说,这客房的确是前所未有的简陋。转身,他对小二嘱咐了几句话,然后挑张椅子坐在旁边。不一会儿,小二又来敲门,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将托盘放在桌上就关门离开了。
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床边,躺在枕边的人半睁开眼,正看到沧彦洌手中的药酒瓶和干净的细纱布。
“起来,上药。”他径自坐在床边,卷起她的衣袖,渗着血丝的伤口就暴露在眼前。
花溪本想自己包扎的,不过伤口在右手臂上,有些不方便,也就不吱声,默默看着他动手。
谁知,药酒刚碰到伤处,她就痛得直抽气:“你轻点啊。”
男人看着她红肿的伤口,一言不发地继续用药酒擦拭,手中的动作明显比刚才轻柔许多。
桌上烛火摇曳,昏暗的灯光在他线条分明的侧脸上染开淡淡的光晕。长睫微颤,花溪跟他距离这么近,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一时间竟忘记喊疼,只顾着细细凝视他。
这个男人,真不是一般的好看。剑眉斜飞,凤目深邃,鼻梁高挺,薄唇性感,光华流转间,美得摄人心魄。花溪目不转睛地观赏美色,心中竟生出想要靠过去的冲动。
沧彦洌突然转脸,正对上她的视线:“记住,这几日莫让伤口沾水。”
“啊、”偷窥心虚,花溪被这从来没有过的温柔语调吓了一跳,心脏没来由地加快了频率。她随即掩饰地应了一声,“哦。”
心底一团莫名的火苗窜升,迅速顺着血液循环涌遍全身。花溪抬起左手,不自在地用力扇风。现在明明是晚上,为什么她还觉得这么热呢?
低着头,她并没看到沧彦洌的动作,男人脱了鞋袜,宽下衣衫,从善如流地扯过薄被在她旁边躺下。
感觉到身边多出个庞然大物,花溪顿时回了神:“喂,你干嘛?”
“自然是睡觉,”男人身上只剩一件白色单衣,墨发披泻在枕边,他转脸对上她,勾起唇角戏谑道,“还是你希望我干点别的?”
花溪扯了扯被角,咬牙道:“沧彦洌,你滚下去打地铺!”
男人充耳不闻,反而挨得更近一点:“今日我救你一命,你想好如何报答没?”
俊颜近在咫尺,看得花溪怦然心跳:“离我、远点!”
他唇角一扬,低首俯身,使两人挨得更近。目目相对,气息相闻,男人笑道:“我若不呢?”说罢男人快速翻身,朝她靠来。
花溪条件反射地抬手抵御,谁知指尖刚触及一具温热的胸膛,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她感觉到身上压下一个重物。
花溪看着上方那张笑脸,神色微变,身体不易察觉地轻颤了一下:“混蛋!”
骂完她腰下使劲,手一撑腿一曲膝盖就顶了过去。
男人躲开她的攻击,长腿一压就将她制伏:“你想废了我啊?”
“流氓!”她抬起右拳砸过去,用劲过猛,反挫力震得她整条手臂都麻了,包扎过的伤处传来阵阵痛感。
叫骂的话被生生咽回肚里,花溪疼得直皱眉头。
“疼么?”大手握上她的手臂,细细检查她的伤口,动作轻柔得如梦似幻。
沧彦洌这个变态什么时候对她温柔过,肯定是错觉,错觉!
甩掉脑中的想法,花溪挣开手臂,仰起脖颈:“废话!我……”
感觉到唇上湿润的触感,她瞬即定住。
两人一个愤慨地抬头,一个关切地俯首。于是——
无意间,他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
呼吸顿止!
心跳暂停!
花溪水眸瞪得老大,一动也不动地盯着他瞳孔里那个惊慌失措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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