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你为什么会骄阳诀?”天枢冷冷道,声音如冰泉般寒冽。
若离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有回过神的缘故,神情依旧愕然。天权和枭儿则是不解地看向对方,骄阳诀!?怎么可能?!
骄阳诀、冷月谱和拈花心经是拜月教的三大神功,自创教以来只传历代教主、圣女以及左右护法,绝少传给外人。天枢能习得冷月谱已是极难得的例外了,而他毕竟还是前任圣女的孩子。至于海晴,他和拜月教可是八竿子也打不着啊,怎么可能会拜月教的不传神功。
“骄阳诀,骄阳诀……”雅尔海晴喃喃重复了两遍,欣喜道:“原来是叫这个名字啊,现在总算是知道了,呵呵——”
“你到底是谁?”天枢又一次逼问道。眼前这小子年纪虽然不算大,骄阳诀却已经突破第八层,这在拜月教数百年历史上也是很罕见的。
“你问我是谁?你竟然问我是谁?”雅尔海晴极为不满地大叫起来:“你怎么可以忘记我是谁呢?”
“我应该记得你么?”天枢眉宇微蹙,深不见底的漆黑眸子直直盯着眼前一脸无畏的少年。虽说是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他。
雅尔海晴扬了扬眉,不置可否,湛蓝如洗的双眸清澈明亮,天空一般的深澈辽远。
“父王,你不要欺负海晴哥哥。”朗儿不知何时蹭到了天枢身旁,用小手扯扯他的衣袖,“我跟你回家就是了。”
我欺负他!是他先动手的好不好?天枢不悦地瞪了眼胳膊肘向外拐的儿子,蓦然愣住了。
海晴,雅尔海晴,往事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一幕一幕是那样的清晰。
钻心的刺痛感,那是——利器刺进身体的感觉?就像无数个过去,自己带着冷酷无情的笑容将长剑狠狠刺入他人的身体一样,天枢的嘴角掠过一丝带着寒意的微笑,原来他们终究只能是对手,不,是敌人。
睁眼瞬间射入的光亮带来一阵刺痛,天枢不由地皱了皱好看的眉头,随即映入眼帘的是伏在他身上沉沉睡去的身影。那是一个不超过十岁的男孩子,金色绸缎般的长发垂下,遮去了他大半的容颜。
“啊,你醒了。”被惊醒的男孩子抬起头来,对上天枢睁开的双眼,湛蓝的眼眸中闪耀着喜悦的神采。
“你流了好多血,我真怕你会死——”孩子由衷地笑着,“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为什么要救我?”
“需要理由吗?”一瞬间,男孩眼中流露出茫然,随即扬起小脸,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答道:“大概是因为我想救你吧?这个理由可不可以?”
天枢发现自己竟然无言可对。
“我叫雅尔海晴。”男孩子的表情柔和又温暖,蓝眼睛明亮地闪耀,“要记住救命恩人的名字哦。”
“是你!?”半晌之后天枢总算反应过来,从九岁的孩子到十七岁的少年,面容身形的变化实在太大,也难怪他一时想不起了。
“对啊,就是我。”雅尔海晴打了个响指,愉快地道:“我师傅说了,只要我能战胜你和若即任何一个,我就可以知道他的身份。”
“等你赢了再说吧。”天枢淡淡瞥了雅尔海晴一眼,心中暗道,就冲这句话,我也不会给你赢的机会。会骄阳诀的,这世上没有几个,同时还能这么无聊的,仅此一个。
天枢说完拉起震愕不已的天权朝书房走去,临走前扔下一句:“朝儿,佳期,你们两个先陪着弟弟玩,不许欺负他。”
天权还没从刚才那一系列的意外中反应过来就被天枢拽到了书房。
瞟瞟他微隆的肚腹,天枢顺手从书桌上抓了颗梅子放进嘴里,问道:“那小子就是你儿子的爹?”
天权没有作声,只是轻轻点头,动作轻微地几乎看不出幅度。
天枢挑眉一笑,直接切入正题:“徽州、渠县等地洪水退后爆发瘟疫,天璇要赶在雨季之前彻底检修印罗江沿岸所有堤坝,根本顾不过来。你过几天给父皇上道折子,就说要亲自去疫区。”
“我!?”天权错愕,就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
“京城人多眼杂,沈信兰和你又是从小认识,很难瞒天过海。”天枢往口中塞了颗山楂,继续道:“徽州的官员不认识你,我手下的人扮起来会容易许多。”
因为有孕之后格外嗜酸,天权书房的桌案上时常备有山楂梅子等物,可他不明白的是,怎么天枢伸手的动作比他还要快。
“哥,我还有事要你帮忙。”其实从小到大,天枢从来没拒绝过天权的任何要求,只是天权很少这么做就是了。
“说吧,什么事?”
“帮我把海晴弄到羽林军去。”
“没问题。”天枢一口应承下来,“你想他什么时候去?”
“随你方便,我没意见。”
“哦!”天枢挑眉道:“我以为你会想让他陪你到孩子出世以后。”
“我又不是瓷娃娃,一碰就碎。”天权摇头,苦笑道:“不需要让人寸步不离地跟着。”
“那好吧。”天枢沉吟道:“这样的话未来三个月你们就见不到面了。”
“为什么?”
“过几天我要把羽林军拉到凤舞山去操练,所以——”天枢顿了顿,又道:“要不等孩子出生以后……”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