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明白君恬不是真的看上了那位姑娘，事实上他们两个人都没看到她的模样，可君恬这种自己不中选就不正常的态度，让他觉得膈应得慌。
“不，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君恬否认三连。
“究竟有没有，陛下心里有数。”顾岚倒也不是想和君恬吵架，他就是暂时不想理他，看着他就来气。
君恬还想开口说点什么，闻讯而来的君灵已经欢快地跑进了屋：“女儿见过父皇爹爹。”
“在二姑姑那里玩得开心吗？”顾岚对着女儿十分地和颜悦色。
“开心，二姑姑给我和绮姐姐讲故事。”君灵说着还偷偷瞄了眼君恬的脸色，又继续回答顾岚，“原来绮姐姐的爹爹是二姑姑绑回家的，我长大了也要自己把驸马绑回来。”
皇帝夫夫闻言心头双双一震，面上倒是都不动声色。小公主年龄还小，有些话也就是说说，过不久自己就忘了，他们不能多干预，让她有了逆反心理，说不定就一直记到长大了。
汇报完了自己这一日的经历，君灵又充满期待地问道：“二哥哥和三哥哥跟我说，他们给我带了礼物回来，放在爹爹这里了。”
“你过来看，都是哥哥们亲自挑的。”顾岚不怀疑君炽君燏疼爱妹妹的心，哪怕君灵和君焰更亲密些，可小男生喜欢的东西小女生会喜欢吗，他有点没信心。
“这个丑丑的小鸭子肯定是二哥哥选的，三哥哥挑的木镯子好好看……”小公主对两位哥哥的审美和品位十分了解。
“对了，炽儿呢，燏儿呢？”君恬后知后觉地发现，只有小女儿过来了，两个儿子没有跟来。
君灵一边摆弄着她的礼物，一边回答君恬的问题：“二哥哥说今天出门玩了一天，功课还没写完，叫上三哥哥一起写了。”
南巡说起来是皇帝一家南下江南游山玩水，可除了年纪尚幼的君灵，其他人白天并不会太闲，君恬要看折子自不用说，君炽君燏也都是要写功课的，他们的老师也都在同行的行列。
君恬对君燏的表现并不感到惊讶，因为三位皇子里头，他本来就是最好学的那个，可君炽也如此认真向上，就让君恬有点震惊了，还口头表扬了二儿子几句。
“父皇，今晚我跟着你和爹爹睡好不好？”聪敏的君灵已经察觉到了，父皇爹爹今天是有点古怪，她和他们说话的时候，另一个人都不插话，以往可不是这样的。
皇帝夫夫能说什么，当然只能同意了，这可是闺女，也就年纪小的这几年好亲近，以后再大几岁，父女之间就要避嫌了。
出门在外，床榻自然不及宫里的龙榻宽敞，不至于睡不下皇帝一家三口，却也不会再有什么富余的空间。
“父皇，哥哥们小时候有没有跟你们睡过？”这样的经历对于小公主来说十分新鲜，她躺在皇帝夫夫中间，兴奋地好半天也睡不着，叽叽喳喳问东问西。
“焰焰有过，那会儿他很小，也就一岁左右，早不记得了。”后来君炽君燏接踵而来，为了保持公平，小皇子们就谁也没有再享受过父皇爹爹亲自陪伴的待遇了。
君灵睁圆了眼睛，用遗憾的口吻道：“太子哥哥不记得啊，好可惜。”
“灵儿别说话了，快点睡，明天还要早起上船呢。”眼看已经过了君灵平日的睡觉时间，顾岚不禁催促道。
谁知小公主睡意全无，还语出惊人：“爹爹，你能给我生个姐姐吗？我都三个哥哥了，可我没有姐姐。”
听到女儿天真的话语，君恬扑哧笑了：“乖宝贝，姐姐是生不出来的，比你小的就是妹妹了。”
君灵闻言皱了皱眉头，可她似乎很快又想通了：“妹妹就妹妹吧，爹爹生个妹妹我也喜欢。”
皇帝吓得抬手捂住脸，不敢去看皇后明显不善的脸色。
当日君灵出世时，君恬就和顾岚说好了，以后再不要孩子了。三子一女，儿女双全，怎么着也够了，考虑到顾岚的年龄，不要孩子对皇后的身体和皇帝的心脏都是好事。
可现在小公主提出了这个敏感的问题，君恬却不敢开口解释，他怕自己越说越乱，最后被顾岚踢下床去。
好在顾岚及时开口打破了沉默，他问女儿：“想要妹妹做什么？”
“一起玩，给她扎辫子，穿新……”小公主话没说完就会见周公去了，留下皇帝夫夫面面相觑。
“时辰不早了，先睡吧，有话明天再说。”吵到君灵或是让她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可就不好了。
翌日，浩浩荡荡一行人弃车登船，顺流而下。
顾岚历来不是任性的人，君恬也早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两人原本就没怎么吵起来，更多是心里觉着有点堵，被宝贝闺女一撒娇，这事儿基本就算过去了。
因而在船上这段时间，皇帝全家的心情总体来说都还不错。最开心的要属君灵，不仅是因为船上跑得开，比马车上好玩多了，也因为另外一件喜事。
龙船从云县出发不久，怀玉长公主就开始晕船，还是晕得比较厉害那种。
卫令不敢耽搁，马上叫人去请太医了，怀玉长公主却是奇怪道：“我以前从不晕船的……”
“那不更得留神了？”要是怀玉长公主从前就晕船，卫令就不这么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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