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谷看着眼前那个要阿根廷红虾意面的小鬼冷漠的斜了他一眼，他还以为他要炸毛，结果小鬼抿了抿嘴，到底没开口反驳他。
陆川看着方景澄抿住嘴巴的样子，到底是笑了笑，没办法，小朋友平常看起来很冷漠，但实际上还是很温柔的，估计是不忍心打破班主任的好意。
方景澄和陆川没发表意见，倒是面前的老师有点犹豫，道：“可是……他们的手受伤了，也不能帮上什么忙？”
陈谷尽力拿出自己最亲切和蔼的笑容，道：“老师，您放心，肯定不能让他们做重活，我那就是个小面馆，就是看他们两个形象不错，想让他们给我揽揽客人。肯定不会累到他们。”
黎量下意识抬头看了眼面前的两位断臂大侠，不得不承认，形象确实很好。况且军训十天，与其让他们在校外飘荡，不如干脆找点事情干，好像会安全很多。
于是，黎量大手一挥表示同意。
方景澄和陆川一起走出了办公室，陈谷道：“我也问过你们老师了，既然今天没课，你们就和我一起到店里去吧。”
方景澄冷眼瞅他。
陈谷笑的很得意，道：“怎么？你打算不赔偿？”
方景澄看着眼前人宛若看着一个智障，直接开口：“直说多少钱。”
陈谷：？？？
方景澄很干脆的摸口袋，准备直接转账给眼前的家伙。
陈谷看着他摸口袋的动作，刚准备大叫一声：“我不收转账。”
与此同时，方景澄摸了个空。
方景澄：……
陆川：……
方景澄这才想起自己把手机丢给了张治禹，现在手机根本不在身上。
他缓缓抬头看向陆川，如果是三个月前的陆川，无论陈谷说个什么数字，估计这位都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把钞票丢给他，可是站在这里的是三个月后的陆川。
陆川表示：……
不过事情是因为他而起，他现在再穷也不能让小朋友赔钱啊，赔人就更不行了。
于是，他上前一步……
一个小时后。
方景澄和陆川同时跨进了有面的大门，服务生蹭蹭蹭的窜出来，准备迎客：“同学，吃……老板？！”
“嗯……”陈谷应了声，随手撸了一把服务生的小卷毛，笑的意味深长：“去，把我准备好的衣服拿过来。”
小服务生小心的护着自己头顶的卷毛，又溜进后厨把衣服拿出来。
“喏，穿起来。”陈谷指了指那两套衣服。
陆川把小朋友拽在了身后，否则他很怕小朋友直接一拳带翻债主，然后他两再进一趟局子。
他用自己完好的左手把那两套衣服拎起来，拽着小朋友到了帘子后面， 陈谷还不忘喊道：“厨房后面有更衣室。”
方景澄先进去，很自然的准备把门关上。
陆川盯着他看。
方景澄问他：“干嘛？”
“嗯……”陆川叹了口气，道：“朋友，我们这天残地缺，是不是应该互相帮助，你这样，能换衣服吗？”
方景澄选择关门。
五分钟后。
门又被推开了，陆川抬头看他，方景澄看他一眼，陆川忍着笑跟方景澄走进了更衣室。
说是更衣室，实际上只是一个不过五平的小黑屋，放了许许多多杂物，从旧沙发到缺了个脚的椅子，一个也不少。
屋子里很黑，头顶倒是悬挂了一个昏黄的小灯泡，但两人没能摸索到开关，只能借着屋子上方小小的方形玻璃射/进来的一点光束换自己的衣服。
方景澄很少有这种和人同一屋子脱衣服赤裸相见的经验，所以他显得很不自在。陆川到是没什么顾虑，很干脆的准备把自己的校服短袖拽下来。
可是一个手到底是有些不方便，他拽了半天，还有一小点黏在他的身上，他看着那边抱臂看热闹一样的方景澄，道：“朋友，帮个忙如何？”
方景澄这才帮他把身上的衣服拽了下来。
脱裤子倒是方便，校服裤子肥大，只需要轻轻拽两下就行了，等陆川换好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他看向方景澄，问道：“你不换？”
“换。”方景澄转身准备脱衣服。
校服短袖的领子前有两个小扣子，陆川是惯来不会扣得，方景澄倒是扣得严严实实，只不过扣的时候一只手可以，解开一只手就不方便了。
于是，方景澄只能拽了拽衣领，麻烦陆川帮个忙。
陆川倒是很乐意帮他这个忙，比起方景澄，陆川生的要更加高挑些，此时屋子里的光线又十分暗淡，所以陆川需要低头仔细看那两个扣子。
校服衣服的扣子打磨的很圆润，小小的白色扣子用一只手想要把它解开其实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陆川很明显以前很少做这种事情，两颗扣子解得格外缓慢。
方景澄脖子往后仰了半天，半只手拽着扣眼的领子，拽的手都要断了，他终于是道：“你行不行啊？不行我来解，你拽着。”
陆川：……
眼前的小朋友修长的脖子就在眼前，比起他长年累月在外面晒成麦色的皮肤，白的通透，在光线黯淡的屋子里好像折射出透明的光线。刚才说话的时候，喉结轻轻移动，从他的指节蹭过去，蹭的他心底痒痒。
他动作轻巧的蹭了蹭手指，这时第一个扣子终于是被解开了。
陆川刚准备解第二个，就从微微被扯开的领子里看见了下面，少年独有的清瘦身体，精致的锁骨下市白皙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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