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笙胸口憋着一股子气,再看办公室内张盛富带来的那些人就更加碍眼,拿出手机打了报警电话,刚挂断想要打开自己的电脑,张盛富从薛良的办公室里面风风火火的也出来了。
他没理会。
可张盛富冲到了他跟前,笑得张扬,“不道歉是吧?”
他咬唇抬眼看他,“张总,昨天的事情你我心知肚明,谁对谁错很明显,请你不要再骚扰我工作。”
张盛富笑了几秒,突然就一把扫过他办公桌面。
电脑显示器连同大堆的文件,零零散散,全都被扫到了地上,严笙一下子起身后退一步,“你到底想怎么样?!”
张盛富狞笑,“我这人不习惯吃亏,你怎么打我的,我怎么打回来就成。”
说完随手从旁的办公桌上拿了一个金属笔筒,抬手就向严笙挥过去。
严笙回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度过那几十分钟的。
张盛富手里的金属笔筒砸在他挡住自己的手臂上,砸在他的身上,他退无可退地缩在自己的椅子里面。
还在办公室的达胜员工就那么愣愣看着,没有人敢出手帮他。
毕竟薛良人就在一墙之隔的办公室里,张盛富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来,薛良却没有出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薛良默许了这一切。
严笙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
被张盛富扯住了头发在耳边吼,他都听不清楚了,他身上痛,心口也痛,眼看张盛富身后那群人也要围过来,他一把推开张盛富就往出跑。
跑出大办公室,前面的路被张盛富的人堵了个死,他慌不择路,拐弯进了洗手间,然后一口气跑到隔间里面关上了门。
喘息不稳,他浑身发着抖,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薛良摆明是不会管他了,张盛富不会放过他,他哽咽着后退,背部撞倒隔板,然后蹲了下去,他捂住了脸。
脚步声已经迫近洗手间,他抖着手拿出衣兜里的手机来,想要求助,可是手指划过通讯录却找不到可以求助的对象。
薛良不管他,叶棠就算有心也没有这个面子,他的手指在通讯录上慌乱地划,最后停下来,想起什么,打开黑名单找到了“金主”。
卫生间隔断的门板被外面敲的砰砰响,张盛富的声音响起来:“给我出来!我倒要看你今天还能金蝉脱壳不成!”
严笙浑身都在抖,脑子一片空白,按下拨通的时候努力做了个深呼吸。
彩铃响了约有半分钟那端接起了电话,景相宁清冽的嗓音传过来:“有事?”
他攥着手机说不出话,心口疼得厉害。
他想求救,可是要怎么开口?他不知道,景相宁不欠他什么,是他一次又一次给他添麻烦,可是除了他他不知道还能找谁。
“你,你能不能……”
“砰”的一声重响打断他的话,张盛富开始拿脚踹门了。
景相宁听出端倪来,问:“发生什么事?你在哪里?”
严笙咬着嘴唇,抽抽鼻子,唇哆嗦着,浑身战栗,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求救的话被打断,他又丧失了所有的底气。
“严笙,”景相宁叫他的名字,“说话。”
他张了张嘴,身侧的门板在又一次重击之后被踢开了。
门板内的插销散了架,零件四散着滚落在地上,张盛富一把抓住他手腕将人往出带。
“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你,还真当我吃素的!”
严笙手机掉在地上,瑟缩着身子却躲不过张盛富挥过来的拳头,一路被连打带拽地弄回了办公室,整个人狼狈至极,定定看着张盛富又将那个金属笔筒拿了过来。
张盛富是铁了心要让他也头破血流。
随着张盛富的脚步声,有手机铃声响起。
张盛富都已经走到了严笙跟前,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了。
严笙靠着墙壁,身体缩成一团,他的头发被扯得凌乱,脸上赫然可见掌印,衣服也被拽得乱七八糟。
达胜的员工在不远处看着,窃窃私语,没一个敢上前帮他。
张盛富出去接了个电话之后回来,脸上怒意更甚。
倒是没再打人,稍微往严笙走了一步严笙就往后缩,张盛富死死盯着他。
“你跟景总早就认识?”
严笙愣了愣。
张盛富又问:“你们什么关系?”
严笙没说话,张盛富话变得更加难听:“你他妈的是不爬他床上去了他这么三番四次地帮你?!”
严笙闻言浑身一震,脑袋垂得更低。
薛良这时刚从办公室走出来,听见张盛富这句话也不由得怔住。
“妈的,晦气!”张盛富转身冲带来的人挥了挥手,“我们走!”
薛良没太搞清楚情况,却是先狗腿地跟过去送张盛富,看也没看严笙一眼。
严笙在地上蹲了好一会儿,达胜的员工陆陆续续回到工位,打量他的目光意味复杂。
好久,他才站起身来,去洗手间整理。
手臂上大片的青紫,脸上也好不到哪里去,半张脸被张盛富扇肿了,脖子上的旧伤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破了,血已经渗透了白纱布。
他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突然嘲讽地笑了笑。
他对薛家尽心尽力,为了薛朗轩不惜出卖自己,可是薛良却对他见死不救。
他讹了景相宁,还想过过河拆桥不认账,而景相宁救了他。
他掬起一捧水洗了把脸,随手理了理头发,整理好穿戴回到了办公室。
所有人见他都别过视线,仿佛他是什么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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