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这样静静相依很久,景相宁低下头寻到严笙的唇,温柔地亲吻。
吻着吻着彼此就都有些失控,严笙沉沦,而景相宁则是本能使然,他有一段时间没有碰严笙了,昨晚在天琴湾的时候他就几乎按捺不住,他的手游弋在他的曲线上,往下滑去。
严笙浑然一抖,突然间推开他。
他去找万熙,一起呆了几天了,他会不会也是这样对万熙的?
严笙被自己脑子里面突如其来涌入的不堪入目的画面刺痛,喘息凌乱地看着景相宁。
景相宁皱眉,低头看向他抵住了他胸膛的手。
“怎么了?”
严笙觉得恶心,实在太恶心了。
第一次上景相宁的床,他都没这种感觉,可现在却觉得十分反胃。
但他不能说出口,他找着借口:“这里隔音不好。”
“你可以忍着不要叫。”
“我不舒服。”
景相宁静静看他两秒,突然就扯着嘴角笑的很冷:“真不舒服?”
严笙别过脸不看他。
“严笙,我骗过你没有。”
他不说话。
景相宁继续道:“我本来想和你好好过这剩下一个多月。”
他把手抽出来起身,“可你现在成功的让我开始觉得厌倦了。”
说完,他关上门离开。
严笙仰面躺在床上,木然地看着天花板。
许久,他用手轻轻掩住自己的眼睛。
倦了也好,他在刚才那个瞬间,忽然觉得这种关系恶心透了,景相宁希望自己有兴致的时候他就要分开双腿等他临幸,哪怕景相宁跟别人做过这种事没多久,凭什么。
他才不要景相宁的岛,他连那三百万也不想要了,反正他一分都还没花,他可以还给景相宁,他想给自己挽回一点点自尊,他不是物品,他不是宠物,他是个人,需要尊重,这恰恰是景相宁自始至终没有给过他的东西。
这种看景相宁脸色过活的日子,他也倦了,景相宁高兴的时候就给他点好,不高兴的时候话就刺他心窝,他受够了。
…………
翌日天晴,突然的高温让岛上十分闷热,景相宁和工地管理人员在进行最后一部分工作上的商讨,严笙拿着图纸看工人做测量。
两个人的僵局还没有打破,各做各的事情,就连周围几个人都感觉出这种诡异的气氛,话也不大敢多说。
他们站的地方在建的是一座温泉酒店,中间设计了一个很大的弧形空间,严笙想找标尺看看角度,抬头四下找标尺的时候,留意到几米外吊车吊起的一组钢筋在空中十来米的高度不稳地晃悠。
“大家小心,上面有钢筋。”
严笙刚喊着想要疏散一下底下的人,就见那一组钢筋彻底散了,从空中落下,而景相宁与另一个工人就在下面,闻言刚刚抬头。
事情发生的太快。
景相宁听见严笙的喊叫声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清什么情况,就被飞奔过来的严笙狠狠推了一把。
也不知道他那么瘦小的身体哪里来那样大的力气,景相宁整个人一个踉跄,身体失去平衡往后倒去,还被严笙扑在身上,同时响起几声重响,严笙趴在他胸口闷哼了两声。
钢筋砸落在水泥地上的声音让耳膜嗡嗡作响长达半分多钟,一堆人围着他,他隐约猜听见那些人的声音。
“景总,您没事吧?”
“有人受伤了,快准备游艇!”
“先把伤员扶起来。”
景相宁按了一下耳朵,另一只手刚碰到严笙的背,旁边有人说:“景总您先别碰他,他受伤了,就在背上,我们找个担架先把人抬上去。”
他思绪转的有些慢,稍微起身低头看严笙。
严笙伏在他胸前,一动不动,他发觉自己按在他肩头的手在发抖。
“严笙?”
严笙没有反应,这时候过来的人将他的身体小心地抬起放在了担架上,而景相宁却足足愣了好几秒才起身很快跟过去。
严笙晕过去了,脸色惨白地躺在担架上,人们把他放在游艇上,景相宁在旁边抖着手去摸他的脸颊,冰凉的,他叫了几声严笙,可严笙一点要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受伤的人总共有两个,严笙护住了景相宁,而与景相宁站在一起说话的那个管理人员也受伤了,岛上没有正规大型医疗机构,只有驻岛应急的一个医生两个护士,跟着游艇一同往谷市去。
医生在游艇上简单地检查了一下,那个管理人员伤在腿,也是被钢筋砸到,情况不容乐观,而严笙更糟糕,那么重的钢筋从哪个高度落下来砸在背上,虽然从背后看只是高高肿着一大块,但很难说内部有没有伤到脏器或者脊椎。
医生和护士小心地将他摆了个侧躺的姿势,然后叮嘱不要再挪动他的身体。
景相宁坐在旁边,脸色也发白,听见医生在说话。
“我们只能做到这样了,目前生命体征是正常的,但是这种情况**体内部肯定有出血,到谷市还需要至少四十分钟,有些危险。”
景相宁攥着拳,开口,声音有些艰涩:“我有直升机和飞行许可,我让人开。”
“不行的,现在已经在途中了,再挪动伤员会更加危险的。”
他张了张口,视线复又落在严笙身上,嗓音有些飘忽:“那怎么办?”
在他的人生中这样无措的时刻绝无仅有,他太过习惯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即便偶尔出现什么意外,也都是自己可以承担的,可这一刻他发现,这个意外,他承担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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