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万米高空航行,城市里的高楼逐渐缩小直到成为一个渺小的点。
林湛坐在靠窗的位置,旁边是他的保镖。
一个年轻的女人起身,央着林湛身后的乘客和她交换位置,那人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了。
林湛摘下口罩,压低帽檐闭目眼神。
两个小时后,飞机抵达机场,廊桥刚搭好,指示灯还没亮起,就有人着急起身。
林湛重新戴上口罩,等指示灯亮起起身离开,比他更快的是跟机的粉丝,她们背对着路,一边往后退,一边举起相机,快门声和同行乘客的抱怨声此起彼伏。
拿好行李,林湛在保镖和助理还有机场保安的围护下快速离开。
车子驶离机场,林湛坐在后座,从后视镜里看着跟着后面的车辆,对着司机道:“师傅,甩开后面的车。”
司机瞥了他一眼,点头道:“行。”
车子驶入市区,很快就把跟在后面的车辆甩远,没多久,车子驶进小区,七拐八弯的在一栋居民楼楼下停稳。
几人下了车,按下门铃,不多时,楼下大门打开,几人乘着电梯上了9楼。
到了楼上,工作室的门已经打开,林湛走了进去,屋里随处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乐器,沙发处坐着几个人,见到林湛熟悉的挥手招呼道:“来啦。”
林湛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他这次来上海是来录歌的。
坐在中间的中年男人说道:“你发来的demo我听过了,现在这个最大的问题就是你气息和音域的问题,这首歌两个多八度,副歌还有连续的A4,你技巧上又转不过去,得靠硬撑,唱现场肯定不稳。”
林湛一边听着一边点头,这歌词、曲都是他自己写的,难度他也清楚,音域跨度基本从他最高到最低的音都覆盖了。
原因也很直接,存着点较气的劲。
贾楠说得没错,他是歌手,但更多的身份是偶像。
他的歌除了粉丝,并没有什么人在听,而在饭圈之外,他只剩偶像这一个身份。
这是□□裸的现实,哪怕他唱得没那么差,但人们看到他的第一眼,会习惯性的倾向于这是一个没有实力的偶像。
当然,作为一个半路出家的歌手,他也没有天赋异禀到可以一曲震惊四座。
不过在没出名的那两年,他也曾经苦练过基本功,日复一日的上着声乐课。但之后突然爆红,密集的行程让练习量骤减,虽然歌还在唱,专辑也还在发,但这几年并没长进多少。
当然他对唱歌也存不上特别喜欢,他只是一路追赶着江承衍却误打误撞的走了这条路然后顺其自然的走了下来。
但作为一个偶像,他的流量周期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如果再不寻求转变,他会被淹没。
而他现在正站在一个十字路口,唱歌或是演戏。
如果要拍戏,江承衍是他绕不过去的坎。但现在他不愿意再和江承衍有太多的接触。
那天从陵园回来,他忽然明白,他们就这样互相遗忘才是最好的结局。
林湛回过神,把情绪藏好,笑笑地看向坐在中间的男人,“所以冯老师你得帮帮我。”
冯明泽哼了一声,不过还是起身走到钢琴前,“先来吧。”
林湛跟着钢琴伴奏把这首歌唱了一遍,唱完之后,冯明泽领着他,一句一句的不断重复修改。
“到了‘昨日’这里,你得把那个调找准了,你不是唱不了,是位置没找到。”
“‘也许遗忘’,这个‘遗’你的气息得沉下去,用假声去唱。”
“这首歌是一个分手的、告别的感觉,你唱的时候得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
林湛点着头,表示知道。
冯明远冷不丁忽然问:“你是不是失恋了?”
林湛笑眯眯摇头,“我和谁恋啊。”
冯明泽调侃道:“也是时候谈一个了。”
林湛笑而不答,看起来有些腼腆的模样。
冯明泽最初也是被林湛这幅模样骗了,林湛长得白净乖巧,笑起来的模样乖巧又腼腆,尤其一双黑白分明的杏仁眼很是能糊人,任谁看了都觉得这是只小绵羊。
但音色的气质骗不了人,听过林湛唱歌就知道。
从他的声音里透出来的是种肆无忌惮的张狂和轻描淡写的慵懒,还带着点冰冷的锋利感,和他外表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林湛和冯明泽磨了一个下午,最后进录音间的试录,出来的效果还不错,冯明泽才放他离开。
“老师明天见。”
林湛穿好衣服,冲着屋里的冯明泽挥手。
冯明泽挥着手,“走吧。”
从工作室出来的时候已经入了夜,林湛肚子饿得咕咕叫,在附近找了间餐馆打包了几盒饭菜拎回酒店。
林湛打开手机里的相亲节目下饭,保镖已经习以为常,新到任的助理小张有些震惊。
不过很快,小张也被吸引,他坐到林湛身边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这个男的也太抠了吧,请人家吃饭才点一个菜。”
“这男的骗人的吧,他不是说他在法国留学,为什么不会法语啊?”
“怎么还能年收入自称150万?”
林湛看得认真,也没仔细听小张的问题,敷衍的嗯嗯了几声就着迷的继续看了下去。
吃饱喝足,林湛把手机收了起来,一旁看入迷的小张迫不及待地想看到相亲结果,立刻说道:“林老师我还没看完呢。”
林湛瞥了他一眼,“明天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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