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衍送林湛上了车之后又在原地站了一会，直到好奇的目光频频扫来他才转身走入酒店。
电梯门打开，里面的镜子映出江承衍的模样，脸颊上的牙印还清晰可见，他眼神微微一暗，停滞在胸口的血泄洪似得像四肢百骸涌去，僵硬的身体松弛下来。
他懒散的靠在墙壁上，低下头，指腹摩挲着刚刚被林湛吻过的双唇，嘴角勾起，笑意中又掺杂着一丝无可奈何的恼火。
这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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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路灯一盏又一盏落入车内又被飞快掠过，忽明忽暗的光落在林湛熟睡的脸上。
关锦越偏过头，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的林湛，又气又恼。
林湛这酒疯要是和其他人也就算了，但偏偏这个人是江承衍。
关锦越眯起眼，直觉林湛和江承衍关系不简单，上次是外套，这次又是接吻。但在圈里待了五年，却又没见这两人有什么往来，形同陌路的得好像陌生人，也是因为这样，当初才会有两人不合单飞的传闻，两人不合也成了娱乐圈里人尽皆知的事实。
所以上次仅仅只是私下被拍到同框都被议论上热搜，这次更劲爆，直接接吻。她都可以想象得到，刚才的画面被传到网上会是怎样的腥风血雨。
关锦越看着睡得一脸乖巧的林湛，忍不住伸出手捏住他脸上的肉，然而，她还未用力，林湛却忽然睁开眼，眼神清明，不像是喝醉了模样。
林湛缓缓眨眼，长而浓密的睫毛像是震动的蝶翅，他微微一笑，做出乖巧的模样，撒娇道：“会疼的。”
关锦越错愕的睁大了眼，林湛没醉？那他为什么会去亲江承衍？
她忍不住追问，刚一张嘴，林湛却摇摇头，调整姿势，再次靠上关锦越肩头，闭上眼。
关锦越皱着眉，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和震惊，却忍不住频频瞥向林湛。
林湛即使装睡，模样也是乖巧和无害的，实际上，林湛的性格和乖巧并不沾边。如果她不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怕也是要和其他人一样，被他这具有迷惑性的外表骗得团团转。
林湛小的时候调皮捣蛋干过的坏事不少——爬树翻墙逃课打架，每次被抓到却从很少被骂，只是他笑一笑开口说“不是我”，谁都会相信他，谁都会原谅他。
初中的时候因为她和隔壁学校的混混打群架，最后进了警局，林湛哭一哭，警察局的叔叔阿姨立刻就相信了他，单单把他放了，剩下的人都被叫了家长。
等她从国外回来，林湛乖巧的面具几乎以假乱真，她有时候都以为林湛或许真的变乖了。
车子开进小区的停车场，贺锋打开车门，要去扶林湛下车，林湛已经睁开眼，他脸颊酡红，懒洋洋的靠在关锦越身上，像没骨头似的。
关锦越对着贺锋道：“我送他上去，你先回去。”
贺锋楞了一下，“你不和我去吃饭了？”
关锦越瞥了一眼林湛，“改天。”
贺锋抿着唇，面容紧绷，看着林湛的眼神带着醋意。
关锦越没心思哄她，扶着林湛下车，林湛脑子还有些昏沉沉的，意识却是清醒的，他故意靠在关锦越身上，扭过头冲着贺锋招手，笑得灿烂，“拜拜。”
语气和神情分明都是没喝醉的模样。
一进电梯，林湛便松开了关锦越，握着扶手站稳。
他的确喝得有点多，身体使不上劲，头也晕，不过却没醉到不清醒的地步，尤其那一撞，尾椎骨着地，直接把他疼醒酒了。
关锦越终究是压不住内心的好奇，开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林湛冲她甜甜一笑，眉眼都是飞扬的孩子气，满不在乎的模样，“想亲就亲了。”
关锦越挑眉，隐约觉得林湛有些变化，却说不上来，迟疑片刻，她问道：“你喜欢江承衍？”
林湛却并未点头或摇头，他只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不重要。”
关锦越嘴一张，正要追问，“叮”的一声电梯缓缓打开，林湛拖着沉甸甸的身体慢慢走出去，关锦越上前要去扶。
林湛摆摆手，按下-1的楼层键，“你的小男朋友还在等着你，你快去哄哄他。”
顿了一会，他垂着眼，低声道：“我想一个人待着。”
关锦越这才停下脚步，不放心的说道：“有事给我打电话。”
林湛关上门，拿起手机，屏幕上浮现着贾楠的来电显示，他只看了一眼便把手机丢到沙发上，弯下腰，从抽屉里拿出烟来。
“咔擦”一声，橘红色的火光在漆黑的屋里亮起，随后被一抹忽明忽暗的橘光代替。
林湛走到落地窗前，拉开厚重的窗帘，夜色倾泻而入，萤萤的夜光撒满整间客厅，他静静看着窗户上自己的影子，窗外是矗立的高楼大厦，各色的灯光点亮这座城市，也模糊了他的倒影。
他的脑海突然浮现江承衍震惊的模样，他忍不住扑哧大笑，空荡荡的客厅里回荡他的笑声，仿佛和声，却显得寂寥。
好一会，笑声才渐止，林湛直起腰，眼角挂着笑出的眼泪，眼神透出利刃的锋利感，仿佛将什么东西狠厉划破，带着鲜明的痛意。
他慢悠悠的抽了口烟，烟雾笼罩着落地窗上自己的倒影。
一支烟抽完，他才不紧不慢的走到沙发前捞起响个不停的手机，滑下接听键，贾楠的声音传来，“林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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