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刚落，他还嫌不够似的瞥着江承衍讥笑一声，“要论演我哪里有你会演，连宋翡都能被你骗，资源一个接着一个的捧到你面前，你得势了，转头又把人甩了，真是好本事好演技。”
坐在旁边的路远心一惊，瞪大眼睛大气都不敢喘，在江承衍面前，最不能提的就是宋翡这个人。
江承衍刚才还带着点笑意的脸顿时变得冷峻，周遭的气温顿时下降，他皱着眉，冷冷注视着林湛，眼睛黑沉沉的，仿佛藏了许多情绪。
林湛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江承衍的时候。
江承衍放了学就去学校后门的烧烤店打工，店里客人大多都是附近大学的学生，有段时间女学生很多，都是冲着江承衍来的。
那时候的江承衍便很冷淡，很少搭理人，只沉默低头摆弄烧烤架，偶尔听到有人招呼，寻声看去，眼睛也像这样，黑沉沉的，火光在他眼底跃动，好像冰天雪地的一束火光，却并不温暖。
“为什么戒糖？”
江承衍的声音把林湛拉回现实，他抬眼，目光望向江承衍，和十年前比起来，江承衍长高了一些，五官却没多大变化，依旧锋利英俊，棱角分明，却比之前更冷淡了些。
此刻也是一样，眉眼冷冽，像是霜雪浸染过，语气也是冷淡的，可依旧是俊朗的，招人飞蛾扑火。
林湛的怒火熄了大半，他也渐渐冷静下来，垂着眼帘，长睫扑簌落下，在脸上投下一道扇形的影子。
他不明白江承衍为什么忽然这么问，只敷衍道：“现在不喜欢了。”
江承衍没戳穿他这个谎话，明明是蜜罐里长大的小少爷，一点苦的酸的都沾不得，怎么会不喜欢甜的。
两人相对无言，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路远却是松了口气，不住打量林湛，试图猜出两人的关系。
“嗡嗡——”
林湛的手机忽然响了两声，他拿起手机，“喂。”
“今天倒是起的早。”电话那头传来易蘅温柔的声音，“我回北京了，下午有空吗？”
林湛说：“我在机场，要去外地录节目。”
易蘅声音一顿，问道：“《谁是凶手》？已经开始录了？”
林湛绷紧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语气松弛，“嗯，你怎么回来了？杀青了？”
易蘅道：“还没，最近在赶孟子群的戏，剧组放了我两天假。”
林湛‘哦’了一声，有些失望，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抱怨撒娇腔调：“唉，你要早两天休息就好了。”
坐在对面的江承衍眼睛一眯，神色晦暗，眉宇间染上阴霾，冷淡英俊的脸上平添了几分阴戾。
林湛并未察觉，依旧和易蘅说着电话，两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江承衍忍不住起身，影子将林湛笼罩。
林湛抬头看他，江承衍神色冷淡，“差不多该登机了。”
林湛这才挂了电话，“我晚点再跟你打。”
江承衍眉头一紧。
两人抵达登机口的时候跟机的粉丝立刻蜂拥而上，好在人数不多，林湛压低帽檐，神情清冷，在保镖和助理的护送下走进廊桥，周遭快门声依旧不断。
两人一前一后的沉默走进机舱，林湛和助理坐在一排，江承衍坐在后面一排，两人一路无言。
四个小时后，飞机在海岛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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