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湛看着孙俊霖坐在那一个劲的叹气，忍不住的问道：“你和你女朋友分手了？”
没想到这一问，孙俊霖就跟刹不住闸一样，开始大倒苦水，把满肚子的委屈都发泄了出来。
从公司把他当人偶把粉丝当提款机，再到时尚圈一边看不起他一边又想用他捞钱，最后又抱怨起粉丝变心太快。
“其实她们也没那么喜欢我，她们喜欢的只是她们想象中的我，她们也不在乎真正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絮絮叨叨了半个钟头才算结束，林湛刚开始还听了几句，后来觉得无聊就和关锦越聊起了微信，不过孙俊霖也不在意，他好不容易逮到个人发泄，也就不要求太多了。
“之前拍电子刊也就算了，现在拍实体刊杂志还不运回，摆明就是把我粉丝当提款机，就差直接把收款码贴上来，你说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林湛一心二用，附和点头，想到之前看过的一句话——内娱擅长对着空气砸钱。
现在看确实如此。
林湛出道早，算是初代流量，也被割过韭菜，早年登杂志粉丝之间比秒切，代言要到指定销售额才能解锁福利，电子专辑打榜，砸进去的钱千万起步，最后钱不仅没到他口袋，他甚至连这事都不知道。
一直到事情走向不可控的时候，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每当他有新代言或者登封的时候，一些大粉就会天天在超话催销量，他看过一些，像是新形式的高利贷催债。而他的粉丝大多都是学生，心智不成熟，很轻易就被带了节奏，零花钱不够买向父母伸手再不然就是节衣缩食用生活费买，更甚者还有贷款的。
四年前的时候，他刚红不到一年，一天夜里急匆匆的被贾楠从被窝里抓起来。
他有个粉丝自杀了。
这个粉丝自杀之前在林湛超话发了几条微博，大意是‘活不下去’‘不敢面对父母’之类的话，很快被粉丝注意到，立刻通知了工作室，贾楠连忙报警，忙活一夜终于找到人。
人没死，也没自杀，临了还是没敢下手，发微博也是为了求救。
事情的起因也很小，只是为了几万块钱。
这个粉丝因为出手阔绰所以在粉丝之间有点名气，这种名气带来的虚荣心，让这人彻底刹不住车，起初只是挪用生活费，后来到偷父母的钱，再到贷款，一步一步步入深渊，最终无法收场。
林湛才知道原来这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排场从何而来。
之后再接代言和杂志，林湛都有了要求。
只不过他没想到，几年后的今天，风气更甚。
粉丝之间攀比，资本毫无下限。
可他没办法对孙俊霖说出你可以拒绝的话。
不是每个人都和他一样，有优越的家境做砥柱，他不害怕失去，无论何时，他都可以立刻毫无负担的离开。
而孙俊霖一旦失去人气所带来的附加值，就会沦为资本的遗弃品，反正不过是再多找几个新的替代品。
如果是以前的他，大概只会天真的让孙俊霖和公司解约，设身处地这四个字，他还是和江承衍在一起之后才真正明白的。
毕竟人生在世，不为人知的苦楚时有。
所以当初江承衍和他说那些话的时候，他其实没有那么愤怒，那时候的江承衍只是去抓住了他当时能抓住的最好的机会。
而他的爱情对江承衍来说并不是必需品。
他只是想不通，为什么江承衍会在他们分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和别人在一起。
他以为，江承衍真的爱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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