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实验员只是让菲尔德坐在实验椅上，将后颈腺体清洁后，涂了一层透明膏状物，然后将电极片贴在腺体上，返回分析仪前，按下按钮，开始检测腺体内信息素浓度。
希尔目不转睛地盯着菲尔德，虽然如今信息素浓度检测技术已经非常成熟了，但他仍然担心菲尔德会出现任何不良反应。
后颈有些凉意，然后感到有些间歇性的细小电流。
约两分钟后，检测终于结束了，菲尔德从实验椅上下来，忐忑地等着自己的检测报告。
实验员在光脑前熟练地操作着分析软件，软件自动运行，一条条纷繁复杂的曲线缓缓在屏幕上向前滚动，又在分析软件中不断转化为一项项直观的报告数据。
大约十分钟后，分析报告自动生成，实验员将报告递到希尔手中，语气中带着轻松和喜悦，“信息素已经达到了正常水平的70%，再休息一至两天就可以完全恢复，这个恢复速度非常优秀。”
希尔仔细地看着分析报告，尤其是附在报告后的注意事项，看得格外认真仔细。谢过实验员后，他便将报告交给菲尔德，带着他向外走。
菲尔德一边走，一边看着报告上一项项复杂的数据，最主要的便是信息素等级与信息素浓度。他忍不住问道：“将军，您的信息素恢复速度有多快，是不是第二天就恢复正常了？”
希尔忽然想起了十六年前自己第一次走进这间实验室的情景。
那时候的元帅精力充沛，就像一只威武雄壮的雄狮，远不是现在这么苍老疲惫的模样。他带着年轻的希尔来到这间实验室，亲手把他捆在了实验台上。
十六年前，信息素极限浓度检测技术才被刚刚研发出来，测试者承受的痛苦难以估量。只是，即便是这样，元帅强硬地要求希尔接受信息素检测。
到现在他还记得那种暴躁得几欲发狂的痛苦，以及检测后漫长而孱弱的恢复期。
他的信息素等级远超过S级，还是他三天后醒来时，看到放在床头的检测报告才知道的。从那天起，元帅便将他视为接班人，耳提面命悉心栽培。
也是在这之后，希尔凭借着一骑绝尘的信息素水平，在不到十年的时间内连跳数级，从一位不起眼的普通士兵，成为帝国最年轻的上将，手握帝国上亿大军。
希尔轻轻叹了口气，便是从那以后，信息素测量才在军部高层中渐渐流行开来，信息素训练也渐渐面世。时至今日，军衔考核的一大方面就是信息素等级和信息素潜力。
十几年来，军队始终在不断寻找提高信息素等级的方法，但一项项药物实验却都以失败告终，行之有效的方法，只有高等级信息素压制训练。
“不……”希尔沉默了许久，才慢慢接着说道：“在信息素检测过后三天，我才慢慢醒过来，之后总共过了一周多的时间，才恢复正常水平。”
在这种沉默而压抑的气氛中，菲尔德忽然有些心疼，他是理解这种痛苦的，那种仿若癫狂、神智全无、歇斯底里、不受控制的爆发，和爆发过后漫长到的深入骨髓和灵魂的疲惫和空虚。
菲尔德忽然有些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搭在了希尔的肩上。他比希尔高出小半头，平时由于希尔强悍的气场，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跟在他身后的这名年轻人其实比他还要高出小半头。只是现在他收起了凌冽的气势，和菲尔德肩并肩同行，两人身高的差距便凸显出来了。
希尔无意间想起了那些沉郁的过往，忽然有些贪恋肩膀上传来的体温。
他已经有太长时间都是只有一个人了，从来没有人敢像菲尔德这样，三番五次、不屈不挠地凑上前来。他忽然觉得有些孤独，希望这条路能长一点，再长一点，永远不要走到尽头。
只是，这条不长的走廊终于还是走到了头，两个人走进电梯，电梯中有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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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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