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极近的距离里才能看见,堆积如山的皑皑白骨散落在地面上,仿佛集聚了数百年没有融化的雪。
“什么骨头——”巴顿的尾音消失在一片寂静中,他低声骂了一句,开始搜寻哈尔珀夫人的踪迹,“她去哪里了?”
他们缓缓站定,脚下踩着崎岖的骨骼。鲍伯皱着眉,用手把裤腿扎高。
“干什么?”巴顿耐心地等着他开路,见他这样消磨时间,不由露出迷惑的神色。
“路会很难走,您先等等。”
鲍伯蹲**子,用一小撮粉末兑入一管药剂,摇晃着。细密的气泡如沸腾的水般像上冲开橡木塞子,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变成吐着火舌的烈焰。
他倾斜管身,轻声默诵咒语。蓝色的火焰好似吐着蛇信的生物,从睡梦中醒来,盘桓在白骨上,发出剧烈的爆炸声,留下一地焦黑的遗骸。
它昂起头颅,灼热的气焰腾起一人高,边缘的空气因为热浪而产生轻微的扭曲。
巴顿看着鲍勃,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问:“她也能做到吗?”
鲍勃回答道:“她的主要方向是人体魔药,曾经有人喝了她的药水,在一次爆炸中被炸死后,身体却自动长合。这种偏向于攻击类的魔药,她很少涉猎。”
巴顿还想问什么,但是鲍勃忽然扭头对他道:“她在那!”
哈尔珀夫人赤着胳膊,紫色的绸缎上衣落了黑灰,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站到了他们对面。
巴顿却没有动。他谨慎地问道:“乔茜·哈尔珀,你把我们引到这里来,是想干什么?”
她笑了。
“我很高兴见到你们。”
巴顿撇嘴:“疯女人。”
“我愿意和你们去巫师协会,但是希望你们能听完一个女士最后的愿望。”哈尔珀夫人从容地走到他们面前,她的眼睛洋溢着少女的狡黠,“我需要两个听众。”
清晨的遗迹门口,大门里面传来撞击声,接着响起男声的不耐烦的咒骂。
一道绿光闪过,门锁被从里面劈开。
黑漆漆的两个人形物体蹒跚着走出。
“协会这些年做的事情太过于可怕了。”
巴顿唏嘘不已,他俨然忘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鲍勃怜悯地看着沉浸在昨夜梦境里的上司:“可她还是跑了。我们该怎么说——”
“说什么!”巴顿一哽,强笑着掏出一个水晶瓶,“就说她研制的新型魔药具有致幻性,下次需要增派人手,魔药部必须提供援助。”
乔茜是魔药部门的前部长。
鲍勃心知他们多半是申请不到援助的。昨夜哈尔珀夫人示弱般的举动令他们放松了警惕。巴顿都把她铐住了,他们在押送她回到地面的途中。她说讲个故事,话都没有说几句,他们就做了一个极其可怕的梦。
梦里他们和哈尔珀夫人一起杀了很多老年巫师,并且把他们尸骨埋葬在地下。
等他们睁开眼睛时,既没有哈尔珀夫人的影子,也不见地下的骸骨,他们坐在遗迹大门口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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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起回归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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