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荒仙山。
泽玉正在边吃水果边推牌,南极仙翁几人也恢复了正常的打扮。
九天玄女一边砌牌一边道:“泽玉,我听说金摇殿那天你可威风了,寒珊上神的脸都气绿了,可惜我那天没去看。”
泽玉顺手打了一张牌出去:“这关寒珊上神什么事?”
月老将泽玉打的牌收回来:“你有所不知,寒珊上神与武德星君还有一段姻缘,不过他们两个的缘分注定要受尽曲折。”
泽玉眉梢一挑:“我还以为只是大家的传言呢。”
南极仙翁道:“那你完了,寒珊上神看似待人温和,其实最刻薄记仇,她本就嫉你掌着最大的天人合同,你还把还未到手的相好给整到极幽之狱去了。”
九天玄女道:“她一个新晋上神,才区区一万岁,咱们泽玉还怕她不成?”
泽玉道:“话也不是这样说,寒珊年纪虽小,还是有过人之处的。”
泽玉话音刚落,一鸣仙童便着急忙慌的跑过来,忽然脚下一空狠狠的摔了一跤。
一鸣上次出现这种神情,还是因为泽玉在洛神溪捞了一整袋珍珠。
南极仙翁道:“何事慌张?”
一鸣急忙站起身收敛形容,将衣裙上的灰尘抖去:“仙翁,仙京派人来说要捉拿泽玉上神,他们马上就过来了。”
“什么?”
南极仙翁,九天玄女,月老同时出声喊道,唯有泽玉捏着一只象牙牌,往桌上轻轻一放,神色不变。
南极仙翁起身道:“他们可说为何?”
一鸣道:“没说,来了很多人,各个凶神恶煞的。”
九天玄女将手里的牌扔回桌上,豁然起身:“肯定是寒珊那个小贱人惹出来的幺蛾子,老娘去找她!”
泽玉正想让她稍安勿躁,话未出口,形容狼狈的余初雪被一个小仙童领着跑过来,她看见泽玉的一刹那,哇得一声哭出来。
“姐,寒珊上神诬陷你,她说你屠了玉奴国!”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就连原本淡然的泽玉目光中都闪过一丝寒芒,转瞬即逝,众人没有察觉。
“泽玉上神,请你跟我们去金摇殿走一趟。”
几人还没来得及问清是什么事情,一队身穿玄甲的天兵便走了过来,将泽玉团团围住。
九天玄女一把将泽玉拉回身后,神情严厉:“老娘今天倒要看看,谁敢!”
就算九天玄女归隐已久,这些天兵还是知晓她的威名,为首的人恭敬道:“尔等拜见九天玄女,此番是天君要我们来请泽玉上神,还请玄女不要让我们为难。”
玄女还想说什么,泽玉从她身后走出来,神色和缓:“我跟你们去就是了。”
“泽玉?”
泽玉淡然一笑:“放心吧,没事的。”
金摇殿。
仙京的神仙们向来好事儿,听说泽玉被天兵从南荒押到了金摇殿,各个都放下手上的职务来凑热闹,将金摇殿前的玉阶站得满满当当,只留中间一条主道,比前几日审敬启晨来的人多上几倍。
泽玉身着青衣,仙风将她衣诀掀起,她一步步拾阶而上,清澈的双眼望着上方霞气千条的金瑶殿,脸上没有别样的情绪,她身后跟着双眼发红形容狼狈的余初雪,在后面便是全幅武装的天兵。
在场年纪较大的神仙回想起,万年前,泽玉上神亦是一袭青衫,走过这仙气缥缈的万层玉阶,受尽人群瞩目,去接受天地间最高规格的嘉奖——天人合同。
彼时的泽玉,是天地间最受人敬仰的神。
时移世易,昔日的泽玉上神跌落神坛,变成了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仙京之耻,好不容易在前几日出了风头,才过几天就变成了屠国的罪人,而且,她屠的还是由她守护的玉奴国。
人群中不乏激烈的讨论声,断断续续的传入泽玉耳中,她丝毫不管,仍是一步步上前,倒是余初雪听见之后就用眼神回敬过去。
金摇殿中,天君仍坐在主位,双眉微皱,神情肃穆。大殿一侧,站着一干德高望重的上神,寒珊也在其中。
泽玉进殿,行礼,神色如常。
天君用眼神示意寒珊,开始吧。
寒珊上前一步,姣好的脸上得意尽显:“今日请泽玉上神来,是想协助查一桩很久以前的案子,兴许泽玉上神还记得,万年前的玉奴国受了天灾,一夜之间举国覆灭,可我这些年查到的线索却是,玉奴国在受天灾之前,国内就没有一个活人了,所谓天灾不过是人祸罢了,不知泽玉上神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泽玉沉默。
寒珊继续道:“何鸿,进来。”
泽玉眉头微皱,继而马上舒展开来,她这一变化被寒珊捕捉到,寒珊勾唇一笑,好看的桃花眼中尽是冷鸷。
何鸿捧着一本古旧卷轴,目光始终望着前方:“启禀天君,何鸿发现泽玉上神归隐混沌之境的时间有误,根据泽玉上神以前的说辞,她是在归隐混沌之境三年之后以后才发生的玉奴国火山天灾,但事实是,在玉奴国火山爆发前一月,泽玉上神还在仙京。小仙查到,万年前天枢阁曾失了一次火,将殿里的折子都烧了干净,但其实还有一些并未被祸及,而是被仙侍们拿到昴日星官处晾晒,后来这些折子便放在昴日星官处,直到前几天才被我发现。这本折子上记载了泽玉上神在曾在一品阁支取过笔墨。”
何鸿说完,一个仙侍上前将他手上的卷轴呈给天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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