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院儿,午后那事儿自然也传到了这里,李婆婆和顺儿担忧的望着崔稹,问道:“大人,您无事罢?”
崔稹轻轻摆手,叹道:“这还只是个开头儿,往后还有的看的,且等着罢。”
顺儿听来不忿,皱眉道:“究竟是什么人这样算计大人,往后待查的清楚了,定不能轻饶了他。”
崔稹笑了笑道:“那是自然,”说着又道:“罢了,不说这些,饭菜可准备好了?”
李婆婆应道:“早好了,只待大人一回来就下锅开火,大人回房先歇歇,老身这就去炒。”
崔稹颔首应了,便抬步回了房中。在房中坐下,等着鱼四儿给上茶,方想起来鱼四儿被他派去了翠城庙,还未回来。
崔稹自己斟了杯茶饮下,揉了额角微微阖眼,眼下诸事赶撞,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实在叫人有些劳神。
不过幸好之前有唐勉来提醒,如今事情来了,也不算觉得太突然。
顺儿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见崔稹正支着头,便是轻轻把托盘放下,道:“大人头疼?”
崔稹应道:“无事,还好。”
顺儿关切道:“大人还是莫着急上火,放宽心一些,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人诬陷大人早晚会水落石出的。”
崔稹淡淡笑道:“我晓得的,也没有那么脆弱,见不得一点子事儿,”说着夹了一块盘中的酥肉吃了,又道:“李婆婆还在炒什么呢,这不是有蒸菜嘛。”
顺儿抿起浅笑,说道:“婆婆说大人辛苦,炖了苦瓜排骨汤的,这会儿把排骨给烧一烧,大人吃着也有味儿一些。”
崔稹听了道:“婆婆费心了,”说着微微顿了顿,问道:“外头都起什么谣言了,你可去听了?”
顺儿闻言,把崔稹看了看,说道:“不过就是些乱七八糟的话,没得根据,入不了大人的耳的。”
崔稹虽心里大约晓得,可还是想听一听:“无妨,你尽管说了便是。”
顺儿低了头,小心说道:“外头人说衙门里头有邪祟,还说大人您也跟邪祟东西有关,说大人您像是鹿妖,每日要生饮鹿血。”
崔稹听罢哭笑不得:“我年纪轻轻就每日生饮鹿血,不得给补死了,果然人家是早想好了折子,事儿一出,那舆论就起了。”
顺儿哼了一声道:“下作手段!”
崔稹轻笑:“嗨,下作手段使得好了,那也是本事。”
顺儿听了想了想,说道:“要不咱也找俩人上街说去?”
崔稹笑问:“说什么去?”
顺儿答道:“就说大人您是被诬陷的。”
此间李婆婆端着排骨进来,正听见顺儿所言,便道:“行了顺儿,你就别给大人越描越黑了,大人的事儿你个小孩儿不懂别乱说。”
崔稹闻言笑了笑,赞许的点了头。
顺儿低头上菜:“我也是想给大人出出主意嘛。”
话音落下,崔稹正欲要开口应,便听得外头李老头儿唤道:“大人,林捕快来了。”
闻言,崔稹忙放下筷子,起身出了房中。林安手上尚有血污未清,李老头去端了清水来叫林安清洗,崔稹便问:“如何,可是查出死因了?”
林安一边洗手,一边应道:“舅舅说此人腹中积毒甚多,其中还有少有的曼陀罗毒。”
崔稹听来一顿,这曼陀罗他曾经有所耳闻,乃是从西域传进来的花种,有迷惑心智之效,十分难得,非同砒霜等寻常毒药一般好得的事物。
崔稹微微拧眉,道:“这可真是大手笔呀,曼陀罗都用上了。”
闻言林安问道:“大人不是派人去查此人身份了吗?如何?”
崔稹摊了摊手:“屁都没查着。”
林安听来不由得着急,说道:“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崔稹应道:“没事儿,不必慌乱,”说着又问道:“你舅舅呢?”
林安答道:“舅舅在整理,叫我先来给大人回话儿,他马上就过来。”
崔稹听来颔首,伸手搭了林安肩头:“行,咱进屋等他。”
林仵作很快收拾整理完毕,过了东院儿来,三人坐在一桌儿上,共进晚餐。
林仵作到底年纪大些经历的多些,这人也就老成沉稳,不似林安那般锁着眉头,满心的焦虑挂在脸上。
崔稹见林安如此,知他为自己心焦,便是有心宽慰,问道:“林安可饮酒?”
林安摇摇头:“属下无心饮酒。”
崔稹笑了笑,道:“喝两口,宽宽心。”
林安皱眉道:“大人,属下实在为您担忧,可您怎么跟没事儿人一样?”
林仵作听了林安此言,说道:“急也急不出来个什么,大人要给你斟酒,你接着便是了。”
林安闻言看了看林仵作,道:“舅舅怎么也不担心?”
崔稹听来轻笑,抬手给林安斟了一杯小酒,道:“你就安心便是,有什么事也都有我顶着呢。”
林安闻言,只好应道:“是。”
林仵作说道:“此事显然是冲着大人来的了,只是跟葛老爷的事儿叠在了一块儿,不知大人对此,有没有什么见解?”
崔稹应道:“自然有许多蹊跷,像是他们有些着急呢,”说着微顿又道:“先生如何以为?”
林仵作颔首道:“此为两件事。”
林安听了皱眉道:“舅舅此言不是废话嘛,这分明的两件事还用说?”
崔稹笑了笑道:“你舅舅的意思是,这两件事是单独的没有联系的两件事,并非下的连环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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