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赵符离京,圣上宫中为其践行,后众臣京郊相送,赵符这就去往南昆江了。
要说咱们这位太子殿下也是心大啊,京中暗流涌动他就半点儿不管,只想着去南昆江领功。是以在赵桓的心里,早不把赵符当作对手了。而是赵符身后的徐太师,才配同他耍一耍。
头天赵符走了,第二天魏狐就归了京。剿匪归来,先入宫面见了圣上,将诸事细细汇禀。待出了宫门,已是日暮西垂。
魏狐这也是朝中重臣啊,又因着面儿上做了个三不沾,是以不少官员有心拉拢。此时他回了京来,一群官员便硬要给他洗尘,便在酒楼定下厢房,请他一聚。
这为首张罗此事的便是白墨,眼下他又有心替赵符接近崔家,这定厢房的酒楼之选便落到了唐勉这里。
如此,魏狐随着一干官员到了唐勉新酒楼。一见唐勉,便心说这不是老熟人儿嘛。
唐勉是个机灵人,见了魏狐,便忙恭敬相迎道:“给魏将军问安,您真是好气派啊。小人唐勉,画锦城唐勉,不知您还记得否?”
这一番话是恰到好处了,又不能装的太生疏,自然也不可太熟络。
魏狐便就着把唐勉打量两眼,而后说道:“有些印象,群芳会上好像见过,”说着问道:“你怎么上京城来了?”
唐勉答道:“小人随崔大人一道来京的。”
魏狐听来颔首应道:“哦,崔稹带你来的啊。”
唐勉笑道:“正是,”说着伸手做了请势,又道:“您诸位楼上请,雅间儿已然备好了。”
如此,白墨等人便簇拥着魏狐往二楼去了。入了雅间落座,菜式早有白墨手下来点好了。这跟前儿就不必唐勉了,自便退下。
魏狐坐在席间,看着雅间儿里头四处装潢,心中不免有些揣测。二殿下可是一直不太喜欢这唐勉,不知这位是使了什么手段,愣是能跟着崔怀密一道儿入京了,看来是有点儿本事啊。
魏狐出神,白墨见了便笑道:“怎么,魏将军想什么呢,是不是觉得此地还不错?”
魏狐闻言回神,颔首应道:“是不错,挺雅清的。”
白墨笑言:“那是自然,毕竟是入得崔大人青眼的人开的酒楼呢,崔大人的眼光总不会差的。”
崔稹听来微微抿唇,端茶起来饮下一口,不作多言。
前文有言,谢棣仪对于魏狐很是仰慕,是以这洗尘宴他自然是要来的了。虽然他并不喜欢白墨等人,可到底一些场面功夫他还是会做的。
谢棣仪还带了林安一块儿前来,林安机敏走哪儿都招人喜欢,又因是崔稹旧部下,格外亲信。才到谢棣仪身边儿不久,谢棣仪就时常领着林安出入各种酒宴了。
魏狐是个多心细的人呐,自然是也认识林安的。当然林安处事也很稳妥,恭恭敬敬的将魏狐拜见了一把,谦逊疏离。
未待片刻酒菜便上了,酒桌上头游戏多。白墨提议先行酒令热热场,如此这便引出薛遥知和陈钧年来了。
尤其薛遥知,白墨指着他对魏狐说道:“极富才学,前两日点察课业之时,亲口得了圣上赞许,有崔主簿当年风姿呢,”说着笑了笑道:“为此我们都称这孩子一声小崔稹呢。”
听得此言,魏狐心中想道,崔稹可以啊!人不在场却犹胜在场,哪哪儿都没少着他,如此便道:“能得圣上赞誉,想来确实不错了。只是文章本该各有风韵,骑鲸赋惊华难再,还是得有自己的风格才好。”
薛遥知听来称是,应道:“多谢将军指点,遥知记下了。”
白墨亦在在旁应道:“正是了,魏将军言之有理,”说着便笑道:“好啦,那便请魏将军打头罢,我就不说了,当回令官,诸君无异议罢。”
众人自然应下,魏狐张口随意一句便开头,在座各人一句句接了下来。顺者划过,接得不美的也就自然要罚酒,就这么玩儿着,愈发的酒酣耳热。
话也说开了,可却三句不离崔稹。魏狐听在耳中,心里不仅泛起些疑问,可却又不得明问,只得按下,想着酒宴罢了回府去问堂兄。
殊不知也有人为此纳闷儿着呢。
不是旁人,正是唐勉。他坐在魏狐他们这厢雅间儿的邻间里头,屏息凝神听着壁角,福林坐在后头,也侧耳听着。
唐勉听了片刻,扭头对福林皱眉道:“他们怎么老提三郎?”
福林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奴才哪能明白,是不是又在使什么坏心思呢。”
唐勉道:“估计是没安好心,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赶紧去崔府给三郎递话儿过去,叫他晓得。”
福林听来应是,这就忙往崔府去了。
崔府里,饭后无事,崔稹便又将那张安筠留下的画作。正细细推敲,福林忽然而至,同他说了酒楼宴上反常。
崔稹听罢觉得这是好兆头啊,明摆着是白墨这是在为了拉拢自家儿而行试探之事。如此既可说明,赵符动心了。
为此崔稹心情大好,笑着对福林道:“行啦,我知道啦。回去告诉你们家爷们儿,不必替我担心,只稍稍留些意儿就是了。”
福林听来一口气缓下,笑应:“如此便好,奴才这就回去了。”
福林回了酒楼,把话儿给唐勉带了。唐勉听了放下心来,便不再听紧着壁角儿了。
这洗尘宴喝至月上众人方散去,唐勉堂中等着送了众人。如今林安就住在唐勉哪里,俩人便一道悠悠哒哒往清溪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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