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侧过头,“我虽卑贱,但就算是为道为尼,也不予人为妾。”
赵王皱起眉头,“卑贱这话,以后就不要说了,你是本王的王妃,这天下的女子里,除了君主的妻室,便属亲王之妻最为贵,本王希望你记住。”与臣而言,天子与太子皆是君主,“你是本王的妻。”
李氏转头看着赵王,“你不该有恨吗,就因为萧氏一人,才造成如今。”
“本王不会将这些琐事带到后宅里来,也从不与柔弱的女子计较,外朝之事与你无关。”
“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元妃,今后其他事就不要再去想了,本王会对你好的。”
“当然,本王也不需要你感恩戴德,只要你听话,本王不会亏待山阴伯爵府。”
建平八年三月九日,举行殿试,于大内崇政殿,皇帝亲临试进士。
即在殿内复考一遍省试内容,考试完毕后将所有试卷弥封,由誊录院派人将殿试卷子抄录,最后交由考官审阅。
考官阅定后取名次较前者送呈皇帝御览。
崇政殿内阁。
“陛下,这些是今年进士科名次靠前的举人,请陛下御览。”考官们选定后将试卷上糊名的纸张揭去,送呈皇帝。
皇帝拿着其中一份挑选出的策论,看到上面的人名及地名时眯起了双眼。
同平章事站在一旁大惊,“陛下,这?”
“礼部怎么如此粗心大意,陛下,要不要唤礼部侍郎入殿问话?”
皇帝抬头,浅浅一笑,又拿出另外一份卷子,反复斟酌着,“这二人的策论朕都喜欢,难分伯仲,但是总要分个先后,状元郎只有一个,还真是叫朕为难啊。”
两位知贡举相顾无言,猜不透皇帝在想什么,吕维便躬身道:“陛下,据老臣所知,这个人是江陵来的解元,且在贡院的四场考试中都名列第一。”
“全部第一吗?”皇帝顺着胡须,转头看了一眼同平章事,旋即低头看着卷子赞赏道:“既如此,朕也不能夺了这个彩头,看来朕治下,也要出一个文穆公了!”
“臣等贺喜陛下!”
官员打开空白的黄纸,双手奉笔墨。
“那这一甲的第三名?”同平章事又问道。
皇帝看了他一眼,旋即瞧了瞧其他誉录的卷子,深思了许久后沾墨挥笔亲点了三名一甲进士及第的人选,并为其排列名次,“余下的二三甲进士排名,就由你们二位代劳。”
“是。”
“看了一天,朕也乏了。”
“恭送陛下。”
崇政殿外,一名内侍殿头走出。
“今日殿试已闭,诸位士子就此出宫吧,且耐心等待三日后的皇榜,若高中,大内会派人将金花帖子送到诸位的居所,凡有变更地址者,便在此留名登记吧。”
“还有,诸位能到此来,说明诸位皆是各州翘楚,中了自然可喜,小人呢也在此先道一声贺,望尔等须知,一旦登科便是天子门生,往后自当恪守规矩,谨记人臣本分,多替陛下分忧,没中者也切莫灰心,更莫怨念,须知我朝素重文士,不会埋没有才之士。”
“吾等,谨记中贵人教训。”
“好了,各自散去吧。”
出宫的路上,经过鼓楼,正逢时整,鼓楼上便传来震耳的鼓声,将人的呼唤声掩去。
直到声音停下,“韩兄走的如此着急,可是赶着回家报喜?”
韩汜放慢了脚步,“韩某自幼无家,何来家回?”
听到回答的人稍楞,旋即一笑,“是某失言,韩兄勿怪。”
“省元如此高兴,想来是我要提前道一声恭喜了。”
“韩兄如此从容,想必也是胸有成竹。”
“韩某才疏学浅,比不得省元,哦,三日后应该要改口称,状元郎,我朝自开国连中三元者就只有太.祖时的文穆公,穆公在世时,位极人臣,深受太.祖与太宗的器重。”韩汜看着梁文傅,“想必本朝的三元,要远超过文穆公吧。”
“吾等小辈,如何能与文穆公相比,且这榜还未揭,是否中元,还未知。”
至此,韩汜也不再回他,合着双袖在腹前加快了步子。
“韩兄走这么快做什么?”
韩汜很是无奈,“省元本与我不熟,跟着某做什么?”
“揭榜后你我皆为天子门生,同朝为臣...”
“一臣不侍二主,省元是太子殿下的人,往后还是少和某搭话为好,免得引人猜疑!”
“梁,省元?”
迎面撞上一个绿袍官员,使得梁文傅与韩汜皆止步停下,又双双躬身,“楚王。”
“本王还要恭喜省元,成为天子门生,如愿登科。”
“托楚王的福,不过皇榜未揭,下官不敢以天子门生自居。”
楚王浅笑,“揭榜而已,想必殿试一结束,大内的名单就已经出来了吧,只是吏部要做登记、补缺,故延缓三日才揭榜。”
“旨意还未下达,金花帖子还未到手,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不知,省元这弦外之音,是何意思?”
“当然是王爷理解的意思。”
“那便预祝省元青云直上,拜相封侯。”不等梁文傅答谢,楚王又道:“王侯之贵,实不过是浮名,还需以自由换之,本王很是想不通,何至人人趋之若就。”
“那是因为楚王一出身便有了这些,不知人间,卑微之苦以及人善被人欺,人弱为人叛。”韩汜在一旁泼了一盆冷水。
楚王便将视线转过,看道说话的人,凝了小半天,问道:“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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