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负手背对,冷言道:“把事情的经过,你所做的一切,原原本本的给朕说出来,如有假话,你就自裁吧!”
太子拖着麻木的身体爬起,失神的朝皇帝磕头,“三月上旬,陛下为何派萧显符到东宫传话,陛下的话,让臣为之恐慌,让臣觉得陛下舍弃了臣,于是臣在慌乱无措下动了歪念,臣知道陛下最爱三郎,若废太子,定然立三郎为继,臣便让人去妓院卖了两个女子安插进了杨术的家中,威胁杨术为臣办事,可臣只是想让杨术监视赵王而已!”
皇帝回头大吼道:“杨术只是个太医,事到如今,你还要骗朕吗?”
“是,臣不是让杨术监视赵王,而是,如果赵王府一旦有了喜讯,便让杨术先报东宫,可除此之外,臣真的没有再做其他的了,至于沈徒家中的罪证,臣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啊!”
“谁给你的胆子先报东宫!”
太子跪直身子,瞪眼道:“若不是陛下故意让萧显符传话,若不是陛下步步紧逼...”
皇帝走近一步,俯身狠狠甩下手。
——啪!——
苍白的半边脸迅速涨红。
太子伸手捂着,冷冷颤笑,“反正陛下认定了栽赃一事就是臣所为,对么?”
“不管臣做什么,臣说什么,陛下从来都不会满意,陛下的眼里,就只有三王,三王做什么都是对的,就连他想要杀儿...”
“你住口!”
“难道不是么?”太子眼里充满了怨恨与不公,“陛下立臣为储,可却将希望给了三王,我才是您的嫡长子啊,臣还记得三王没有出生前,陛下在潜邸,每天都回来的很晚,臣就一直等啊等,等到睡着了,母亲出来拉臣回去,臣不肯,臣说,臣要等...爹爹。”
“因为儿子记得爹爹说过,齐王府外面都是坏人,爹爹会尽最大的力守护儿和母亲,儿从那时候每天都害怕,害怕一闭眼,爹爹就不见了,直到沈氏入府,这一切...”太子抬头,红润着双眼,“一切都变了!”
听着太子的回忆,皇帝长呼了一口气背转身,“太子啊!你总说朕偏私,可你不仅蠢,你还心胸狭隘,眼里容不得丁点沙子,你只看到了朕给了别人的东西,却从来不想想自己得到了什么,”转回太子跟前,伸手指着,“你!”
“别人挖个坑你想都不想就往里跳,你是猪脑子吗?”皇帝直起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红着眼睛道:“你外祖,迟早会死在你的手里!”
僵硬的人旋即楞抬头,“爹爹...”
皇帝背转过身,侧头怒吼,“滚!”
“滚回你的东宫!”
阙门之前有人击鼓鸣冤,天子命大理寺与刑部重新彻查沈徒谋逆一案,重翻旧案,经过核查定为冤案,皇帝又诏令三日后重开此案,由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御史中丞三司使共同审理。
重审的命令下来,消息很快就传遍,大理寺派了衙役到楚王府。
“陛下有诏,命大理寺重审沈徒一案,所有旬休一律停休,下官是来请少卿回去办案的。”
“好,我这就去通知王爷,有劳官人跑这一趟,小小心意。”
小六子得了消息便不敢耽搁,一路小跑至东院,碰巧遇到一身绯色公服的人走出,停步楞道:“阿郎难道提前得知了消息吗?”
“大理寺是不是差人来让我回去办案了?”
“是,刚刚才到的,我正准备回来告诉阿郎呢。”
楚王点点头,“走吧。”
刚走到门口,便瞧见了疾步走过的起居郎。
楚王便朝小六子笑道:“去拿把伞,东京城要变天了。”
“哦。”
韩汜听见了王府门口的声音,便停下快步回头,作揖道:“楚王。”
“可巧,我今日本来是旬休,临时出门办个差竟然都能碰见韩舍人你。”
“可不是巧么,下官今日也是旬休,谁知道今日陛下先是出宫去了赵王府,后又召见了太子,这不,趁着宫门还未落锁又召下官了。”
韩汜无意间提起了两件刚发生不久的事。
而楚王今日旬休一直赖在床上,直到刚刚才起身换了衣服出来。
“下官得赶着去大内了。”
楚王点头轻轻浅笑,等韩汜走后,小六子拿来了油纸伞,“阿郎,您要的伞。”
楚王转身,脸色不是很好的瞧了一眼小六子手中的伞,“只怕这雨,下不成了!”旋即又朝府内快步走入。
“阿郎不去大理寺了么?”
“去,不过去之前得先安排件事!”
楚王急匆匆的走进东院,将房门关紧后,连跑带走的赶到榻前。
“姐姐!”
榻上歇息的人缓缓睁开眼,“不是说今日旬休大理寺会来人么,失策了?”
“是失算!”
“怎么?”萧幼清爬起,朝她捂嘴笑了笑,伸出手摸着她的脸,宠溺道:“我家六郎,也有失算的时候?”
楚王叹了一口气,“是,不过也是在预料之中的事,从二叔说陛下也在找人时我就猜到陛下要保太子,可案子发展至此,陛下拿什么保太子...”
楚王低下头,陷入思考,缓缓道:“陛下去了赵王府又召见了太子,应当是提了什么条件,沈徒的案子一定会平反,而我与寺丞是主审,那个寺丞...以太子如今自己的处境,定然保不了他。”
萧幼清听到失态紧急,便担忧的挑起了眉头,“判错案子,结果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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