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过来帮口,安抚道:“二小姐,莫吵,莫吵,既然同睡一屋,两人算是和好了,这总得来说不是坏事。”
君姒雪冷哼一声:“若清酒醒来不认怎么办!”
唐麟趾不耐烦道:“这也得她们醒来再说嘛!”
君姒雪没了话,齐天柱过来劝众人散了,先回去歇息,一行人虽往屋里走,眼睛仍是好奇的不住瞄着清酒那屋子。
君姒雪往回走了两步,不放心,叫了君即墨和君宿月两个过来,让他们守在门外。
及至天边大亮,众人抵不过宿醉,在房里又睡了过去。君即墨和君宿月喝了两碗醒酒汤,精神的多,在清酒屋外站得笔直。
门从里被打开,清酒披着外衫走了出来,她长发未束,直垂至腰后。
君即墨和君宿月走下来,一左一右拦着,笑道:“清酒姑娘醒了,清酒姑娘要去哪里?”
清酒轻声道:“我出去走走。”
清酒越过他们,走出了院子。他们跟了上去,说道:“我们陪姑娘一起。”
清酒停步侧身,向他们道:“让我一人静一静,我不会逃走。”
君即墨和君宿月本一见清酒神色,话在口边也说不出来了,点了点头,还是让清酒一人走了。
清酒一直往前,越过花田,转过楼阁,前面是一片树林,走出树林之后便是一池泉水。
泉水泠泠,青翠环绕。清酒坐到池边岩石上,这里静的很,鸟鸣声让这里显得更空寂,她知道此处只有她一人。
她坐了好久,低声道:“爹,娘,姑姑,我有家人了。”
她两手掩面,泪水从指缝间溢出:“但我只能陪她这样短的时间。”语声渐渐哽咽。
“我舍不得她。”
她压抑的低泣。一只青鸟落在岩石边,侧扬起头看了清酒一眼,低头啄食,它不能懂得人类的哀伤。
清酒回去时,鱼儿正疯找她,见她回来,不管不顾,冲上来一把抱住她:“你去了哪里!”
“我只是出去走走。”清酒低头一看,鱼儿赤着脚,她道:“怎么鞋也不穿。”
鱼儿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她的鼻梁:“我醒来不见你,我以为我又在做梦,都是梦。”
鱼儿还没能挣脱虚幻与现实的枷锁,她一双眼睛湿红,抱着清酒时仍止不住颤抖。
君姒雪朝清酒投来责备的眼神,只鱼儿在这,她不好发作。她一早听到动静醒来,便帮着找清酒。
清酒半搂半抱将鱼儿带回了她房中,给她擦了脚,穿上鞋子,又新取了一套衣服给她,昨日那套衣服是不能穿了。
鱼儿穿好了衣裳,便赖在清酒身上,抱着她,还是心有余悸,问道:“你刚才去哪里了?”
“昨日喝了些酒,今日起床有些头疼,所以出去走走。”清酒拉她起身,说道:“来,过来,我给你梳头。”
鱼儿坐到了妆镜前。清酒拿起木梳给她梳发。鱼儿长发柔顺,一梳到尾,她在镜中见了,按着清酒的节奏念道:“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
清酒心里一疼,笑道:“你我哪来的儿孙满堂。”
鱼儿不以为意,说道:“是个吉利话。”
清酒替她梳好了发,拿出了一枚木簪给鱼儿带上。鱼儿碰了碰,清酒道:“别动,碰乱了。”
鱼儿道:“瞧着有些眼熟。”
“是么?”
这正是乌金城内,鱼儿看上的那簪子,她看破不说破。
鱼儿忽然想起一事,拿起妆台上的一只盒子,揭开盒盖递到清酒面前,说道:“你瞧。”
盒中躺着一节树枝,清酒道:“这是香樟枝罢……”她见得多了,因而能辨出来,一念闪过,她想起花莲提过的,鱼儿在蔺宅摘下的一段香樟枝。
鱼儿手里端着盒子,坐着仰头望清酒,说道:“这是在你家院子里摘的,我将地契买了过来,等我们回去后,我们就将那宅子修葺改建一番好不好。花莲说这虚怀谷里花田草药好,我们带些回去,在后花园里种下,等到以后草药长好,还可用来给莫问炼药。我们总共也没有几人,也不知厌离他们愿不愿跟我们一起住,若是一起,要不了几间房,空起来的可给厌离做道场,可给麟趾做铸造炉……”
清酒不说话,伸出手抚了抚她的脸颊。鱼儿握住她的手,温柔呢喃:“清酒,你会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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