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惊马,一路上可谓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在他马匹掠过之处,行人纷纷惊慌失措,尖叫躲避,根本没人敢于上前阻挡。除了他身后的护卫追逐着要救他之外,竟再没人胆敢上前为他解这危局。
正在胤禛感觉自己手心火辣辣的,应该已经流出血来了的时候,被他用缰绳狠狠勒住的马匹终于受不住他的力道,长嘶一声,人立而起!
而胤禛也因为攥缰绳攥的太狠、太久双手变得麻木了,以至于抓将不住,直接从马背上头跌落了下来!
这一下,要是摔实了,估摸着,胤禛非得去见祖宗不可。而他的护卫们,这时候离他还有半里之遥,根本救之不及!
眼见一场惨剧就要发生,一个身影突然从街旁的某个摊位里窜了出来!
他脚一点地,腾跃而起,一把接住半空中的胤禛,然后,护住他,就地一滚,以此卸掉大部分力道,直滚了老远,才十分惊险地将将停在了一个卖馄饨的摊子前。
过了一会儿,胤禛才从头晕目眩中醒过神。他狠狠地喘了几口气,抖着腿,从地上爬了起来。而那个将他从危局中解救出来的勇士,这会儿却仍旧躺在地上,一时不能动弹。
直到这个时候,胤禛的护卫们才赶了上来。
几人一同下马,跪在胤禛面前叩首请罪:“奴才护主不力,请主子责罚!”
胤禛闭了闭眼睛,狠狠地舒了口气之后,沉声道:“回去再处置你们,先派个人过去看看,那位先生情况如何,能否移动。能便直接送去最近的医馆,不能,便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喳!”几人一同行过礼之后,这队护卫的首领安巴,赶忙一路小跑着过去检查那人情况了,动作快速而急切。
他不能不快,这位是爷的救命恩人不说,要不是他,爷今儿个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他们这些护卫的人,可不是吃上一顿罚就能算了的,少不得要掉脑袋!
再糟糕,皇上龙颜震怒,他们家人都得跟着吃挂落!
如此一来,他们怎么会不对这位勇士心存感激、甚至感恩戴德呢?这也是他们的恩人呢。
这会子自然要快点为他检查一下,看看他情况,以让其尽快能得到救治。若是这位出了什么事儿,他都会觉着良心不安的。
等安巴来到那人跟前,看清这位恩人样子的时候,愣了一下神儿。无他,他没想到这位恩人,这般年轻,看样子都没到二十岁。
他穿着一身藏蓝色的马蹄袖箭衣,生着张略清秀的脸孔,这会儿正紧闭着眼睛,皱着眉头,躺在那儿,一脸痛苦之色。幸好的是,人还是清醒着的,未曾昏迷。
于是,安巴跪到他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兄弟,你感觉怎么样?”
那人艰难地睁眼,看看他,粗喘着道:“……并无大碍,只是一下子摔得狠了,浑身痛得厉害。”
安巴摸了摸他的各处骨头,感觉未有断裂之处,狠狠地松了口气,跑回去禀报胤禛了。
正在这时,事情刚刚发生便赶回府禀报的人,赶着一辆马车从府内回来了。而另一个,也直接带了林御医回来。
于是,胤禛便让他们其中一人去户部给他告假之后,命他们将那男子也抬上马车,一边在路上看诊,一边往府里行去。
林御医检查完,说胤禛只是受了点惊吓、身上还有点擦伤,而那男子则摔得太狠,伤了筋骨,需要好好修养,然后便开了药方。
回了府后,胤禛在喝了药,定下神儿之后,就开始处理今儿这件事儿了。
先是派了一群人去调查马为什么会突然发狂,而后罚了一众护卫不力的奴才,最后,他才想起了那个应该算是他的救命恩人的男子来。
他唤来粘杆处的头子阿尔哈图,“去,给爷查查,救了爷的那人是个什么来历。”
阿尔哈图当即利落地应了声“喳!”之后,便雷厉风行地退了出去,召集人手去查了。
坐在书房中的椅子上,胤禛望着窗外,面色莫测。
今儿这事儿,若说不是人为,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就看到底能查出什么结果来。
若是什么都没查到一点蛛丝马迹,他宁肯相信,是对方手段太过高超,而他手下能力不够,也不会相信这是什么意外。
能耍出这么下作手段的,想必逃不过那几个人去!
至于,那个救了他的人……
那人出现的时机太巧了,而他却从不相信什么巧合。他肯豁出命救他,一定是出于什么目的或者有着一些隐情。
要是他只是有不得不救他的原因的话,他自然会给他足够的报偿。
若让他查到什么不妥,胤禛眼中闪过一道厉芒,他会让胆敢欺骗他、算计他的家伙们,现在就尝尝,身处地狱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那这一切,到底是不是一场意外呢?
自然和胤禛料想的一样儿,这是一场人为制造的事故。不过,他想象不到的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不是他以为的那几个人,而是一直表现得像个纯真不解世事,一心只爱着爱着他的那个小女人。
没错,这件事自然是玉书设计的,那些胤禛预想的人,不过是帮她背了黑锅而已。
玉书做这件事儿,目的自然不会是要胤禛的命,也不是想吓他一把,而是想要把她二哥推到胤禛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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