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她想来,他不问,她也便不说,两人这般糊涂着,也挺好的。要是他问了,她说还是不说,说真的还是撒谎,这也是个麻烦事儿,不是吗?
还是现在这样,各自心里有数比较好吧。
换好了衣服首饰,玉书便在暖炕的另一端坐下。她也不看隔着炕桌坐在对面的苏玉倾,只自顾自地端起面前苏玉倾刚刚满上的茶水,默默地喝了起来。
既然他愿意给她灵茶饮用,她又何必委屈自己,非要去喝那些没有灵气、味道也十分不及的凡茶呢?
正在她品茶的当口,苏玉倾突然出声道:“你和胤禛……”说到这个名字,他微乎其微的一顿,却仍说了下去,“你对他,是……什么感觉?”
玉书不可思议地看向他,接着,眼神就变成了鄙夷,“苏玉倾,我发现,这些年过去,你的智商好像降低了不少,以前的你可不会问出这种蠢问题。你不是知道我修了什么功法吗?”
对上玉书看白痴一样的眼神,苏玉倾狼狈的撇过头去。
他如何不知道自己的这个问题问得十分愚蠢?他又怎会不知道,在他面前的,是个拥有怎样性情的女人?他只是在意罢了。
他从没想过,以她曾经的那般骄傲,会容许自己为了某些东西,便放下自己的尊严,依靠委身一个男人来达成目的。
显见,这些年过去,她身上确实发生了一些他所不了解的改变。而这些改变,最大的可能,便是由他造成的。
一想到这个,苏玉倾心里就涌上一种难言的苦涩。
如果当初,如果……
玉书看出他面上的复杂,心思一转,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初初想到的时候,她眼神立刻尖锐了一瞬,但很快,这尖锐的讽意又变回了平静。
她淡淡一笑,“你是没想到我会为了提升功力,便委屈自己做了别人的小老婆,还要去讨好那个对我们这种人来说,不值一提的男人?”
“为什么不呢?我怎么不可以这么做呢?”对上苏玉倾看来的痛苦眼神,玉书笑得越发欢快了,“只要委身于他,我就能最快、最顺利的得到我梦寐以求的东西,而我要付出的,不过是一点无所谓的尊严和身体而已。”
玉书的话如针一般,对准能让苏玉倾最痛的那一点,狠狠地扎了下去,“不说那一文不值的所谓尊严,便说付出身体这一项,其实我也不算很亏,是不是?”
“说实在的,胤禛长相身材都很不错,便是不能与你现在的这个皮囊相比,已经算得上是男人中的精品了。而且,他技术也算不赖,疼人也是会的,所以你看,在这一点上,我并不吃亏,不是吗?”
“正相反的,我能短短几年就成就如今的功力,可全都多亏了他呀。所以,这么一看,我非但不吃亏,我还赚大了呢。”说完这一番话,玉书好整以暇地看向苏玉倾,微笑着问道:“苏道友,你觉得呢?”
听完她的话,苏玉倾的脸色越发苍白,眼神也越发痛苦了。心里的自责愧疚一阵阵地喧嚣而上,让他的心口仿若刀绞一般的疼。
感觉到自己身体再度有些不妥,他轻轻吸了口气,挤出一个微笑,艰难地对玉书道:“我、我也觉得,你这般做,只要你愿意,便没什么不妥之处。我突然想起一件得现在就要去做的事儿,这就告辞了。”
说罢了,也不等玉书回答,人影一闪,便消失在了这间屋子里。除了这院子里仍旧昏睡未醒的奴才们和桌子上头摆着的两个茶碗,再无一丝他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望着消失了苏玉倾背影的门口,玉书脸上的笑容一下子便消失不见。
她面无表情地一挥手,收起了桌上多余的茶碗,叫醒自己的奴才,将苏玉倾存在过的最后一丝证明也彻底抹了去。
他的痛苦、愧疚、自责……所有的情绪都与她无关。
苏玉倾之于她戚玉书,不过是个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管他如何想法,她都自有她的生活要过。
玉书微微垂下眼睑,一闪身,进了空间,继续修炼去了。
时间一晃而过,来到了康熙四十七年。
这些日子以来,苏玉倾还是时不时的就要来找玉书。他再来的时候,好似忘了那天的对话一般,只是再也不曾提起和胤禛有关的话题。
而玉书则是过上了比年氏不曾入府之前,更加美好日子。
没了那些女人小手段的骚扰,没了功力不能快速增进的烦恼,甚至因为苏玉倾的时不时出现,就连白天只能呆在后院,长日漫漫的无聊都没有了。
与此同时的是,玉书的作息倒是基本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她白日里和晚上要做的事儿,几乎和先前儿没什么差别,只这一回,她再不主动去找苏玉倾了。
因为胤禛对玉书越加浓厚、溢于言表的爱重,玉书在这府里的地位自然变得越来越超然,所有的奴才都想讨好她,而所有的后院的主子也都不想得罪她。
当然,这些主子里,并不包括福晋一个。
虽然她对自己笑的越来越友善,越来越和蔼,可玉书能感知的到,福晋隐藏在这贤良大度的面具下的,是针对自己的十足的冷厉和恶意。
对此,玉书自然也是能够理解的。
这府里,后院所有的主子中间,本来作为福晋的乌拉娜拉氏,才应该是最有权力、最有威严、踩在所有后院主子上头、让所有奴才都只能俯首听命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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