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心里还是放明白些, 旁人对你不好, 平白无故就要我来为一切付出代价, 你不觉得, 你太可悲了吗?”说完, 陆知梨满心困倦的闭上了眼睛, 秦端手掌握着她的腰, 并没什么感觉,
她趴倒在秦端的胸膛上,听秦端心口的跳动声。
“他们都骂我卑贱谄媚, 奴颜媚骨,但我绝不会在你的面前卑躬屈膝,我会做好你的丈夫。”秦端抬手捏了捏她的鼻梁, 低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你以为我当真如此贪财么?”
“难道不是啊, 不贪财要这么多干什么,只是堆起来看着吗?”
“对啊, 就是看着高兴。”秦端可没有忘记前世发生的种种, 也牢记诸多教训, 钱财并非身外之物, 反而是这世间人的骨才对。
陆知梨忽然觉得, 她从前是小看秦端了, 这个人的强大远超她的想象。
其实,纵她聪明,又见过几个男人呢。
他亲了亲她的鼻尖, 陆知梨仰头望着他, 手臂勾住他的脖子,亲在了他的唇上,腿也缠着他的腿,脊背的蝴蝶骨越发凸显出来。
陆知梨虽然羞怯,但在黑暗中也可放开一些,在他怀中尽得那些安稳的感觉,汲取自己所需要的安定。
秦端在这极尽的缠绵中,才能褪去那些噩梦样的过往,沉浸在当下的美好中,他若是个真正的男人,也许是贪欲重的,总也逃不脱温柔乡。
等陆知梨睡着了,他就躺在女子的身畔,窗外已是霜华皎洁,在长长碧空倾泻万里月光,照亮了世人的心中忧伤。
他才慢慢的伸出一只手捂着脸,从前的画面不断的涌现到眼前,如同纠缠在一起的藤蔓,团团缠在了他的腿上,死死地拖住了他的脚步,让他无法向前走。
叶景渊嘲笑他痴心妄想,宋挽莹高高在上的说,看在他多年照顾她和孩子的份上,让他离开,哈,难道,他还应该感恩戴德吗。
他并没什么对不起她的,他喜欢她,难道这就是罪恶吗?他对她好,她还不是全盘接受。
秦端此时才确定了,宋挽莹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成婚,才这么厌恶他,而是,怕是每一世都有仇。
他那时是多么的发傻,宋挽莹的孩子明明和他没什么关系,他还是对他宛若亲子,偏生宋挽莹觉得让他接触到这孩子,是受了侮辱的。
她难道以为他不知,这孩子是她与叶景渊厮混的结果,秦端虽然是个寺人,这也是关系颜面的事情。
可宋挽莹的胆大妄为,高枕无忧也是他给的。
那时候,秦端从来没想过要报复宋挽莹,他非那等爱而不得,则毁之的人,但其他喜欢宋挽莹的人有是这样的,把她视为囊中之物。
叶景渊起初都是这样的态度,但宋挽莹吸引了他,令他发现了这个女子,美得像是最耀眼的阳光一样,但偏偏却又命如蓬草。
与他一样同为低贱的宫人,甚至更加坎坷,这样鲜明的对比,怎么能不让人神魂颠倒。
他时常内心已经歇斯底里,表面上却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静静的,在这血腥的东厂里,凝视着宋挽莹和叶景渊,他们将他逼到今天这一步的。
可是今天秦端忽然有些迷惑了,他到底是在报复谁。
他唯独伤害了陆知梨。
眼见着光景儿一天比一天都要好,他其实高兴又忧愁。
如果老天爷没有那么护着叶景渊和宋挽莹就好了。
幸好还有陆知梨,一切都没有太糟糕。
他能够告诉这个人,他有多卑劣,有多狡猾,有多令人憎恨,把他最坏的一面坦然的展露出来。
他的人生里,太需要这样的一个人的存在,或者说是每台戏里,都要有一个能够看穿他所有伪装的角色,才能让无尽的黑暗里,刺破一缕阳光进来。
陆知梨显然还不懂得自己的意义,秦端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宋挽莹的面前,他需要不断的把自己伪装起来,伪装自己对这世间的恶意,隐藏自己对家人的冷漠无情,收敛起所有的残酷。
假装自己对世间充满了,如同对她一样的美好的善意,最后却只能换来一句,你很好,但我想要的不是你。
不声不响的离开,冷漠无情的拒绝,都只是满满的嫌弃而已。
凭什么,凭什么你的命是我救下来的,你却不管不顾的丢下我,甚至背叛我,就让我,重新来过,让你们看一看,卑微到尘埃里的蝼蚁,也不是你们可以随意决定生死的。
秦端不知道陆知梨上辈子是什么样的,也许这辈子虽然第二年被他救了出来,也许就改变了命运,也许还活不到上辈子的年纪。
但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管他谁人太无辜,自己高兴就好了。
在很久之后,秦端想起此时的自己,就会觉得,自己真是太年轻。
因为那时的他,已经因为另一个人的欢喜忧伤而欢喜忧伤。
分明,是这无情的世间辜负他太多。
上次两人因为宋挽莹的缘故而爆发过一次后,因秦端的自知理亏,对陆知梨更是多有纵容,百无禁忌,以前养在深闺中,身边总是有侍女说话陪伴,不至于太过寂寞。
说起她的侍女,连她们这些小姐主子都被没入宫中,她的侍女应是被官府再次发买了,也说不好她们会怎样,陆知梨想着想着就困意袭来,翻身朝着里面,陷入了沉沉的梦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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