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宋姑娘如此直白的问了,在下也不好断然拒绝。”秦端垂下眼帘,声音瞬间变得温柔,再抬眸望向宋挽莹的目光,同前世那个秦端别无二致。
他一步步地靠近她,宋挽莹却开始倒退,心下却冷笑而叹,秦端果然还是执迷不悟,死不悔改,突然,脚下却绊到了高几的边缘,摇晃了一下:“秦端你……啊!”
“小心点。”秦端嗓音一如既往地温和,带着两分焦灼,下意识的就去扶她,一手扶住了她的手臂,另一只手环过去仿佛要抚上她的背后。
“秦端,你在干什么,放手!”身后响起女子清脆的声响,怒不可遏的斥声。
宋挽莹避之不及地甩开了秦端扶她的手,面容略带冷色,想必这名唤陆知梨的女子,是要吃醋了。
陆知梨很快走了进来,迅速扫了屋子里一眼,对宋挽莹只瞥了一眼,嘴唇微抿,情绪复杂。
宋挽莹只当她可悲,她可不愿掺和进来,为了一个太监与人争风吃醋,真是可怜又可笑。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转身低声说了一句:“秦厂公,我还是先离开了。”
秦端瞧着她的举动,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背后,语气略显焦急地挽留道:“别走呀,方才的事情我还是愿意答应的。”
“改日再说吧。”说完,宋挽莹脚步匆匆地跨出门槛,走了出去。
陆知梨见状,格外在宋挽莹的背影上多停留了一瞬,最后回到了他的身上。
“秦端,你方才在做什么?”宋挽莹才走到门外,房间里就传出陆知梨尖锐的质问声,带着几丝微不可察的急促。
宋挽莹行止如清风拂过心间,撩了撩耳边垂落的发丝,想不明白,秦端这样一个人,有什么可在意的,竟然也有女子为他而吃醋,真稀奇,她不由得放慢了离开的步伐。
秦端心下喟叹,可惜,只差一点,指间尖锐还没来得及推进去,抬眸看向陆知梨蕴了恼意的样子,反倒退后一步,装出无辜的模样来,道:“我方才做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做。”
“狡辩?”陆知梨清冷地笑了笑,眸中波澜不兴:“狡辩有用吗,厂公心知肚明。”
不出所料的回答,宋挽莹在廊外说不上得意,她只是有些愧疚,秦端对她,无论怎样都没有太坏过。
窗外的光影洒落他半身温润,他转身在桌案后坐了下来,身后大窗一丛竹影苍绿,摊了摊手后,偏身靠在在案上,一手支颐:“我听不懂,这话是怎么说的?”
“我都看见了。”陆知梨对秦端面如含霜,“砰”地一声,将手中端着的珊瑚红釉瓷盅重重地放在桌案上,她早晨听见秦端咳嗽,特意吩咐厨房炖了银耳百合汤,谁知就撞见这一幕。
秦端噙着笑,站起来隔着桌案,低头俯身看向她,脸颊上染了午后明光的温意,致使清冷的眼里也似含了温情,唯有内心知晓,他在克制着内心的愤怒,说:“那你就说一说,你看见什么了?”
宋挽莹听着陆知梨的争风吃醋,忽然觉得有些悲悯她的见识短浅,人生浅薄,心里怀着一点的复杂的心绪,悄悄地离开了,她不愿再停留下去,知晓他们接下来不堪的争吵,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恰恰如此,她也因此没听见后面的一句。
陆知梨挑了挑眉,觉得她不敢说吗,清晰而坚定地说:“我看见,你要杀了她!”
方才,秦端的袖中白刃已然从指间露了出来,手腕朝内抬了起来,当时就抵在宋挽莹的身后,只差一点,就要朝她的后心戳了进去。
秦端怎么都没想到,本来很顺利的,无奈被陆知梨一声道破后,秦端只得迅速收回了手中刀刃。
唉,可惜了,仅仅那么一点,可恼可恼。
“是吗,”秦端与陆知梨对峙半晌,本想与她争辩一番,最后还是看见她微颤的右手而结束,他嘴角一挑,颇为讥诮的笑了一下,只是很冷然地道:“日后,不干你的事,你都不许管,这是我的地方。”
“我看您还没冷静下来,这是东厂不错,可也是皇宫。”陆知梨也只是一时激愤,这股情绪过去了自然是害怕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莫名的就出了声,明明害怕的不得了,但还是要出言阻止。
秦端当然知道,自己动不得宋挽莹,她背后可有不知何几的男人,拜倒她的石榴裙下,今日宋挽莹在他这里送了命,明日叶景渊他们就能夷平这里。
可他不在乎,至少方才那一刻是不在乎的,命也不想要了,宋挽莹什么样的人,上赶着她的人,无论是低贱卑微如他,还是尊贵如亲王世子,她可都是拒绝的。
而今,他分明对她已经置之不理,可她偏偏又要凑了过来,还要与他商量什么决策,什么荣华富贵、流芳百世拿来引诱他。
可去他娘的吧,老子只想要了这女人的命。
秦端在宫里见识过的,用过的阴毒手段只多不少,偏偏在宋挽莹这里,就极少的硬气起来,既然宋挽莹看不起他,那就使点男人的手段,索性一刀结果了她。
“我知道,你是觉得我有病才这么做。”
“没有。”陆知梨矢口否认,她不敢说,虽然她的确看秦端是疯了,失心疯了。
连太后面前的人都敢堂而皇之的杀掉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