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殿厢房,门窗紧闭。
独孤沉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女子,转身走到墙角摆着琉璃玉盏的方凳前,他移开玉盏,方凳后的墙面露出一小块凸起,抬掌凝息,他用力按下去。
只听‘咔哒’一声,方凳上的墙壁居然倏然分开,一个幽黑的锦盒显现出来。
独孤沉将锦盒取出,从其中拿出一支白色的香,插在床边的香炉之中,点燃。
一蓬白色烟雾随之升腾起来,袅袅弥散,无声无息地漂浮在幽晦不明的空气中。片刻之后,这白烟仿佛有了意识一般,全部聚集在床上女子的四周,通过耳鼻,缓缓涌进她的体内。烟雾缭绕的背后,只见她的容颜半隐半现,面上透着一丝妖凉的青白之气,让人觉得诡异非常。
沧彦洌坐在离床不远的桌前,看着眼前景象,俊美的脸上已然一片惊愕。心头一颤,他低低开口,嗓音竟是干涩无比:“返生香?”
“是。”独孤沉看了他一眼,直言不讳道,“她心疾已无药可医,若非有返生香续命,恐怕早就……”
话,点到即止。
沧彦洌低敛眉睫瞧着床边的女子,久久未语,心头压抑着的难以明喻的滋味。
“她不会死,我也决不让她死。”独孤沉负手立在床前,深深凝向枕边纤弱的人。
沉吟许久,沧彦洌忽然启唇:“返生香当真有起死回生之效?”
独孤沉面沉如水,勾唇冷冷反问:“不然你以为她何以能活到今日?”
“那就得罪了!”沧彦洌厉喝一声,猝然跃起,掌风携带着无穷的力量直袭向紫袍男子。
他这一招来势迅猛,直逼得独孤沉连连后退。
“你还想夺香?”眼里闪过一抹精光,独孤沉手腕翻转,挥掌迎了上去。
他的攻势沉稳却暗含机变,迅疾阴狠如狂龙出海。沧彦洌的动作霸道凌厉,每一招在最后一刻都有变招,令人应接不暇。
两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手上招式勾魂夺魄,脚下移步疾如闪电,一时间打得难分难解。
“你们……在做什么?”床边突然传来微弱的询问声。
二人对视一眼,当即拆招分开,飞快地来到床边,同时道:“涫儿,你怎么样?”
花涫想撑坐起身子,他们齐齐伸手扶她。她讶然地看着眼前的两只手,拒绝道:“我自己来就好。”
倚靠在床头,花涫扫视了下四周,问道:“溪儿呢?”
两个男人愣在当场,刚才情况紧急,谁也没有注意到花溪怎么样。
因为返生香的作用,花涫胸口的闷痛逐渐缓解,她穿好鞋下了床。
“你要去哪儿?”他们异口同声地问。
“我去找她。”花涫不顾两人的阻拦,坚决要出去。
独孤沉拉住她,面沉如水:“涫儿,她出手伤了你,你还要救她吗?”
“她不是存心的,”花涫秀眉紧蹙,满脸焦灼地看着另一边的男人,“洌,她的伤很严重,必须尽快找到她!”
“你好好休息,”头顶上方似乎沉寂了片刻,很快,又听到了沧彦洌淡漠的声音缓缓响起,“找她的事由我来。”
刚打开房门就听到不远处传来打斗的声音。
沧彦洌眯眸望过去,只见被众教徒困在中间的女子左指并掌为刀,招招狠辣,不留余地。她拼着两败俱伤也要突破重围。
可惜,她右肩的伤被人看破,有人趁机狠狠击中她的伤处,花溪疼得连牙龈都咬出血来,一进错神,当场被人点住穴位动弹不得。
“大胆妖女,我澜月神教岂是你肆意胡来的地方!”灰袍护法举起法杖就要将她就地正法,“你杀我教众数百,现在就叫你偿命!”
冷冷一笑,花溪双眸峰锐毕现:“你最好确定这一棒能打死我,不然我会让你尝到比那些人更惨烈的后果!”
性命已经落在别人手中,她却半分不求饶,甚至出言相激。花溪,到底想做什么?
“不自量力!本座就看看你的命是不是跟嘴一样硬!”目光阴狠,护法手中的法杖直朝她的天灵盖击去。
阿离,如果救不了你,娘亲便去陪你,好不好?
花溪没有挣扎,看了眼对面凶神恶煞的男子,缓缓闭上眼睛。
预期的痛并没有袭来,她只觉得腰上一紧,再睁眼视线便跌进一双冷如深潭的黑眸。
静静对峙片刻,花溪别过头,语气生硬道:“放、开、我!”
“你就这么想死吗?”男人紧紧盯着她,眸光犀利得可怕。
“与你无关。”她面容幽凉,清冷的嗓音不带任何感情。
一句话便拒他与千里之外,少了阿离,又横出一个花涫,他们更什么都不是!
说完,她抬起左手推他,想离开这温暖到会令人产生错觉的怀抱。
“你若不想手臂废掉最好不要乱动!”他脸色铁青,幽暗的眸中隐着不知明的情绪。
“用不着你的假好心!”她无视男人难看的脸色,冷冷拒绝,“放手!”
“你若再坚持,我不介意一并废了你的武功。”男人掐在她腰间的手臂,倏地收紧。
“你凭什么?”周身的气息瞬即冷凝,花溪抬眸迎向他的视线,“命是我的,你少管闲事!”
凤眸渐冷,他不怒反笑:“凭你是我的妻子,这个理由不够吗?”
“沧彦洌,阿离他已经不在了,现在你对我而言充其量不过就是我的前姐夫。”冷硬的话语如寒风暴雪,在他们之间划下不可逾越的鸿沟。
男人狭长的眼眸中潋过两泓幽光:“只是姐夫?”
“是!”
“要打情骂俏,就去地府吧!”灰袍护法纵身一跃,就朝他们打来。
可惜法杖还没落下,就猝然弹开,连带着整个人被震飞。他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来,正要再次出手,却被一声冷喝止住。
“住手!”独孤沉推开房门,冷斥道,“古鲁思,他们是我的客人,你还不退下!”
“是,教主。”古鲁思连忙收起法杖,带着手下离开。
“你,进来!”独孤沉抬手冷冷指着花溪,眉心的朱砂痣隐隐跳动着,对她刚才打了花涫一拳仍然很是介怀。
花溪不领情地回道:“我不去。”
“就算是误伤也该当面向你姐姐道歉。”沧彦洌不容分说,拽着她就进了屋。
他的五指犹如铁钳,牢不可破,花溪只感觉自己的腰都快被他捏碎了。
“你放手!放手!”正在奋力挣扎,花溪忽听得床头传来细微的唤声,心下没来由地一惊。
“溪儿。”柔婉的女音带着些许力不从心的虚弱。
猝然入耳,花溪顿时停住了身形,怔怔然抬起头。
坐在床边的女子脸色发白,散落的几缕碎发贴在额边,五官柔和生动,竟有种令人疼惜的美。
见她未语,花涫轻声对旁边两个男人道:“洌,沉大哥,我想与溪儿单独聊聊,可以吗?”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向她点点头,走出去的时候不忘带上房门。
喜欢二婚邪王特警妃请大家收藏:(m.tianlaixsw.com)二婚邪王特警妃天籁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