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的日子是个大晴天,冬日里难得的暖阳,像是老天都在祝福着结为眷侣的一双新人。
萧婪起得很早,其实他昨晚根本没怎么睡,偏头痛发作让他辗转难眠,家里的药只剩最后一粒,吃下去后又随着胃里翻滚呕吐掉了,不得已只能忍着。
好在萧婪习惯了,习惯了各种形式的疼痛,对他来说,只要还能忍受,就不算什么大事。
宋医生再次表示不屑。
呸。
“你要是哪天死在家里都没人给你收尸。”
“那就让我安静的死着吧,别打扰我。”
萧婪随口答道,换来宋栎的白眼。
“所以,”萧婪漫不经心地说,“死不了,就还好。”
周末在家无事,钟点工阿姨请了假回老家,萧婪自己也懒得打扫,把衣物扔到洗衣机让它自个儿滚着,坐在沙发上抱着本厚厚的书啃。
中午看了眼冰箱没有菜,果断拿起手机点外卖。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萧婪自然的以为是外卖,打开门才发现是顾冬和,而再关门已经来不及了。
萧婪索性抱着肩靠在门框:“顾先生最近可真是闲,整天没事干?”
“谁说的,送外卖。”
顾冬和扬扬手中的外卖盒,挑眉。
“呵。”
顾冬和到楼下的时候正好看到外卖小哥,试探的报了萧婪的手机尾号和房号,果真就是。
“怎么才吃饭?”
“想这时候吃就这时候吃。”
萧婪转身进屋,默许的把人放了进来。
顾冬和到厨房拿碗将饭菜倒出来,萧婪瞧见,嘲讽道:“劳烦顾先生,只不过我一向没这么讲究。”
顾冬和看他一眼,不说话。
萧婪没得趣,坐下来开始吃饭,顾冬和坐在他对面,萧婪也不招呼他,自顾自吃着不理他。
等萧婪吃饱喝足放下碗,顾冬和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从包里拿出一个东西放在桌上推过去。
“请柬?”萧婪擦着嘴,瞟了一眼,是一张林素婚礼的请柬,“知道你要去,不需要跟我强调。”
“是你的。”
萧婪皱眉,想起什么似的眯起眼睛,拿过来一看,果然是自己的那张请柬。
再想到那天做完顾冬和走后,衣柜里被穿走的衣服。
“是你?”
他看着顾冬和,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也更加摸不准顾冬和什么意思。
419的事萧婪做完检查后就没有再放在心上,就算那个人是顾冬和,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不过是在确定炮友关系之前先践行了一下而已。
莫非顾冬和就那次喜欢上了自己?
是不是太荒谬了?
“打一次炮就爱上了?”萧婪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顾先生真是多情啊。”
“我没有过其他人。”
“那我是不是该夸你天赋秉异无师自通技术好?”
萧婪一口气说完,手肘支在桌子上,十指交叉撑着下巴,直直的看进顾冬和眼底,目不转睛。
“顾冬和,我现在不想谈恋爱。”
“为什么,”顾冬和和他对视,“我哪里不好?”
萧婪笑了:“你是小孩子吗?”
不是你好不好,是我不敢把人往心里放。
他张张嘴,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等。”
反正也等了这么多年。
顾冬和心想,他不在乎,比起这么多年的遥遥远望,能站到这人面前就已经是莫大的幸运。
“你到底看上我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看上萧婪哪里,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人就在他心里生了根,感情发了芽,再也止不住长势的疯狂蔓延。
宋栎朋友圈里萧婪的照片不多,每一张顾冬和都深深的印在脑海,那出挑的眉眼,被翻来覆去的描绘不知道多少次。
“看上你这个人。”
看上你精致皮囊包裹住的倔强灵魂,看上你伤痛加身时强颜欢笑的坚强,看上你一个人来去如风了无牵挂的自由。
看上你的好与坏,无论是人前锋利或是人后独处的慵懒,哪一面都让人着迷。
喜欢总是有原因,那是小孩子的游戏,但爱不需要理由,这是成年人的选择。
顾冬和为萧婪迷了心,迷他浑身是刺不分敌友,也迷他人前周全分寸得当。
酒入喉肠,便醉了个实打实,哪怕是砒霜,都甘之如饴。
“嗤。”萧婪自然是不信,只当他花言巧语糊弄人,“你来早了,我要午睡。”
这话是真的,萧婪昨晚一夜头疼,此时困意上来,恨不得倒头就睡。
“你睡吧,”顾冬和收拾碗筷,环顾萧婪家,“没有家政阿姨来打扫?”
用脚指头都能猜到,这人肯定不会自己亲自打扫房子。
“请假了。”萧婪打了个哈欠,边说着向房间走去,“我睡了,你自便。”
顾冬和无奈的看着这人嚣张,认命的洗了碗,将他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到阳台去晒,倒垃圾的时候看到最上面的空药盒,这种药他略有了解,是治疗偏头痛的,当时眼神一沉,走到卧室门口。
萧婪没有关门,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萧婪已经睡着了,睡得这么快,昨晚多半因为偏头疼一宿没睡。
顾冬和替他拉上窗帘,然后轻轻关上门走出去,从车上拿了电脑开始处理公务。
下午大概四点半多,萧婪醒了,他踢踏着拖鞋到卫生间洗漱后走到客厅,看到顾冬和端正着身体坐在餐桌上,正开着视频会议。
他默不作声的走到厨房倒了杯水,顾冬和正听下属报告,猝不及防的出声:“热水壶里有热水,别喝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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