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少事。
事情办的仔细,崔稹问的也详尽,从上午一直问到了傍晚前儿,终于是把大小旦角儿和他们的左右侍从盘问完了。
崔稹走出了房间,外头夕阳西下,漫天彤云,霞光万道,很是好看。
“明天是个大晴天啊,”崔稹看着落霞,忽然说道。
一旁的林安听了,觉得崔稹此话有些深意,便问道:“大人,明天咱们还要询问其他行当的角儿吗?”
崔稹应道:“不必了。”
林安听得此言,顿时眼睛亮了亮,旋即应是,又道:“大人忙了一天,也该累了饿了罢,”说着微笑道:“才发了月饷,我请大人去吃饭罢,查宋青麓行踪的时候,在云鹤路发现了一家店,做云吞做的颇好。”
崔稹听来一笑,道:“好呀,叫你带人去查行踪,你竟跑去给我吃云吞。”
林安笑道:“大人息怒,先去尝一尝,若是不好吃,再罚我不迟。”
崔稹笑着伸手点了点,应道:“行,若是不得我胃口,可别怪我要罚你。”
如此,两人便出了海棠园,准备去往云鹤路。
可谁知一出了海棠园,就瞧见了唐勉,双手抄在袖中,斜斜倚着海棠园门口儿的柱子发愣出神,一旁是他的马车,看样子是等候多时了。
林安见了,便唤道:“呦,这不是唐二爷。”
唐勉闻声回神儿,见了崔稹和林安,扬起笑脸儿道:“可叫我好等。”
崔稹问道:“怎么,有何事?”
唐勉笑道:“没事儿,不就听说你在海棠园里忙活,一日都不见出来,我那儿叫从前酒楼里的厨子烧了一桌子好菜,想慰劳慰劳你,”说着又对林安笑道:“正好儿了林安也去,咱们一起灌你舅舅去。”
林安听了笑道:“我酒量不高,灌我舅舅怕是来不了,灌我自个儿还成。”
唐勉闻言朗笑几声,道:“酒量练着练着就高了。”
崔稹在一旁看着,觉得绝对是有什么事儿,唐勉甚少这般如此开怀,便是笑问:“灌林先生作甚?到底有什么事儿,速速说了。”
唐勉笑着勾了崔稹肩,道:“唉,这大人就是大人啊,什么都瞒不过您,跟您实话说了罢,是林夫人有喜啦。”
林安听来惊喜,道:“真的,几时的事情?”
唐勉笑道:“就今儿下午,才诊断出来的。”
崔稹亦是为林仵作高兴,说道:“那这可真是喜事了,咱们快去给林先生道喜。”
话说至此,三人上了马车,奔赴鸡鸣巷。
唐勉宅子里头早安排好了,林仵作和林夫人落座儿其中,俱是一脸喜色,崔稹和林安到了,也是一番恭喜。
如此便是开席。
珍元酒楼旧厨的厨艺真不是浪得虚名的,花样儿百出,叫人眼花缭乱,筷子都落不够。
林夫人吃饱后便回去了,留得他们几个爷们儿在这喝酒慢慢儿吃。
林仵作高兴,自然多喝一些。崔稹这里案子有了些方向,便也敞了怀痛饮。
唐勉和林安呢,人家一个从小儿在酒楼里头跑,千杯不醉,另一个自己晓得自己什么水平,并不贪杯。
是以喝到最后,就是崔稹和林仵作两个人醺然飘然。
林安搀扶着林仵作回了林家宅子,唐勉派人往东院儿递了信儿,告诉一声,崔稹喝多了,今夜就歇在他这儿了。
好在崔稹喝醉了并不耍酒疯,反倒很安静,除了喜欢往地上卧,就是掉两滴不知从何而来的泪珠儿了。
唐勉跟福林吩咐完了事情,扭头过来照看崔稹,便瞧见崔稹坐在廊下石阶上,掩面垂泪。
唐勉失笑,在崔稹身旁坐下,笑问:“哭什么?三郎想起什么伤心事了?”
崔稹叹了一声,抹了眼泪道:“想想林先生都有孩子了,可我的婚事还没着落,我都可怜我自己。”
唐勉听来好笑,便道:“等三郎到了林先生那个岁数,必定早有孩儿了。”
崔稹却深深的摇了摇头,叹道:“可是我父亲和我母亲早在我出生时,就请了大师给批命,说我此生与姻缘无缘,”说着伸手抓了头发,哭道:“人家都是与某个人无缘,我却是与姻缘无分,这不是跟谁都没缘分了。”
唐勉听罢忍俊不禁,欲要捧腹,可却还是忍下了,拍着崔稹的肩膀安慰:“这也挺好的,这样一来,不就没有女人管着你了嘛,若你早早成了亲,怎么对得起京城里头那些个芳心许于你的闺秀姑娘们。”
崔稹听了,略略收了眼泪,可还是沉郁,摆手道:“勖之不必安慰我,以后你生了孩儿,就叫他认我做干爹罢,如此,就算我与姻缘无分,可也不算绝了后。”
唐勉听了,含笑颔首,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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