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勉这儿厨子的醒酒汤做的也是一绝,次日清早崔稹醒来,是头不疼眼不花,神清气爽。
唐勉比崔稹先起了,笑着端了盥洗的物事儿进来,问道:“怎样,昨晚那醒酒汤有奇效罢?”
崔稹坐在榻上,点头应道:“确实厉害,竟半点儿饮酒后的不适都没有,”说着起身下了榻,梳洗起来。
唐勉在一旁坐了,闲问道:“昨儿你喝了那么多,我也来不及问,是借酒浇愁啊,还是心情豁朗啊?”
崔稹闻言,笑道:“你以为呢?”
唐勉听来轻笑:“宋青麓的案子有眉目了罢,昨儿我去接你跟林安时,你俩就心情不错呢,林安还说要请你去吃什么云吞,可见是拨散疑雾了。”
崔稹笑了笑,道:“你算是个机灵鬼儿,宋青麓的案子确实有点儿眉目了。”
闻言如此,唐勉不免有些好奇,问道:“谁呀?”
崔稹听了,笑着睨了唐勉一眼,拧了帕子道:“还没尘埃落定呢,早晚你都会晓得的。”
唐勉却不应,仍问道:“哎呀,三郎就说说呗,”说着起身,凑近了跟前儿,大有要撒娇之势。
崔稹见状忙退后两步,道:“行了,把你那架势收一收,我又不是你爹,可受不了你这一套。”
唐勉咬牙失笑。
崔稹便道:“只说有主要嫌疑的,宋青麓的师弟何青延,还有宋青麓和常青虞的徒儿陆泠台。”
唐勉听来一惊:“他俩?可都是宋青麓最亲近的人呀,怎会逼死宋青麓?”
崔稹摇头道:“那谁能知晓,只有等我今儿去审问了才能晓得。”
唐勉叹道:“若真是他们两个,那真是养了白眼狼啊。”
崔稹应道:“可不嘛。”
两人又闲说一阵,便去将早饭吃了,而后崔稹便离了唐勉家宅,同林仵作还有林安,一道儿去往海棠园。
待入海棠园,在此监守的衙役们见崔稹来了,便是迎上,且复命回到:“大人,昨晚一夜安好。”
崔稹听来点点头,道:“如此便好,去把何青延和陆泠台单独调出来,我要好好审讯。”
衙役应了是,很快便把何青延和陆泠台带了来。
何青延和陆泠台皆是五官端丽之人,又加之练功,身板儿笔直,站在崔稹身前,很是不卑不亢。
崔稹看在眼中,微微提眉,问道:“今儿叫你俩来,是要仔细问问,宋先生自刎的那天下午,你们俩个都做什么去了。”
话音落下,陆泠台便道:“大人昨天不是问过了,今日怎的又要询问?”
崔稹笑了笑,说道:“昨儿没问明白,有人说瞧见你出去了,可你却没提,是以本官得多问两句,”说着看向何青延,接着说道:“至于何先生呢,您说了昨儿个上午就去翠城庙上香,到下午过半才回来,可是本官叫人去查了园中的马车,没有一辆马车的车轮上有泥污,所以本官也得问问,何先生莫不是骑马去的?”
闻言如此,陆泠台面色微变,只是何青延仍是神色自若,答道:“那马车一出门儿回来,就有专人清洗了的。”
崔稹听来点了点头,应道:“原来贵园中还有专门清洗马车的,好,”说着便对身旁林安道:“去核查核查。”
林安应下,自去查问。
崔稹便问向陆泠台,道:“那么陆小先生,你自个儿说说罢,你那天下午做什么去了。”
陆泠台拧眉答道:“我说了,我没出去,就在园子里头闲逛。”
崔稹听来说道:“可是有人却说瞧见了小先生你出园子去,不知是何人在说谎呢?”
陆泠台应道:“自然是那人扯谎了,不知同大人说这话的是何人,请他上堂来与我对质。”
如此,崔稹便拍了拍手,提人上来,说这话的不是旁人,正是常青虞的侍从,名唤施蓝。
陆泠台见了施蓝,便怒道:“施蓝,你几时看见我出去的,我明明在园子里头,你不要胡乱污蔑我。”
施蓝听了,却不以为然,只躬身对着崔稹,说道:“回禀大人,小人确实看见小先生他出了园子去,是午后时分,那会儿园中人都在歇晌儿,大人只管去打听,小人从不歇晌儿,在临溪堂外头,远远瞧见了一人的背影,小人便跟了跟看是何人,亲眼瞧见那人出去了,小人绝不会看错,就是小先生。”
陆泠台听着愣住,旋即大叫道:“施蓝,你休要血口喷人,你我无冤无仇,你作甚要陷害我!我从未出园,你却说我出了园子,你是何居心!”
话说至此,一旁的何青延淡淡说道:“说起来我也不明白呢,施蓝为何陷害你,泠台你要是出去了就出去了,不要在大人跟前儿吵闹,免得徒惹嫌疑。”
陆泠台听来不可置信的看了何青延一眼,又转眸看向崔稹,随即是俯身跪下,说道:“求大人明鉴,我那天下午是真的没有出园子,若有半句假话,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崔稹手指轻轻敲着椅子的扶手,看着眼前这局面,心中思虑百转。这个时候,林安回来了,俯身在崔稹耳边儿说道:“园子里确有司理清洗马车一事之人,当日也确实清洗了何青延所乘坐的马车。”
崔稹闻言,微微皱眉,看了看何青延。虽事无纰漏,可崔稹对于何青延,却有一种直觉。
崔稹心中思索片刻,说道:“好了,既然说不清楚,就先将几位送回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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